不多时,在县城里外探察的探子们也陆续回来,其中有两人说了沙鹿山和抱桐村的两拨人。
“有约百来人上了沙鹿山,进山没多久就被熊袭击了。”
“熊?”骆乔问:“黑熊吗?”
探子点点头。
骆乔挠了挠脸颊,说道:“那头黑熊很可能是我们抓的那一头。我悄悄去把它给放了,看着它进山的。”
众人:“……”
骆乔哈哈笑了一声:“那他们可真不走运。那熊可能是受了这么多天委屈,打击报复呢。”
探子说:“那黑熊确实凶性大发,连扑了好些人。那些人猝不及防,死了好几个。我躲在远处,看他们忙着对付黑熊没空管尸首,就上去看了一眼,身上挂的腰牌是东魏八皇子府的。”
杨瓒说:“东魏八皇子与他们三皇子是一派的,恐怕是帮三皇子来探探路的。”
“若是这样,东魏四皇子的人估计也快到了。”张瑾沉吟:“我们连夜离开。都去准备一下,亥时动身。”
张瑾下了决定,众人都散开来,准备车马行囊。
骆乔去了县衙的武库再搜刮一遍兵器,务必做到不留任何兵器给敌人,带不走就毁掉。
她拿了三把还凑手的长枪,两把刀和一把弓与箭囊。抱着这堆东西往前头停放马车的地方时,路过二堂,瞧见张瑾和阮瑎在说话。
“你们今晚亥时就启程?怎么不是说后日吗?”阮瑎惊问。
张瑾便将八皇子的亲事兵已经到了城外抱桐村的事告诉了阮瑎。
“没时间让阮县令多思考了。”张瑾道:“阮县令的决定呢?”
阮瑎深吸了一口气,一定决心说:“我不与你们走。”
张瑾没有追问为什么,他并不关心阮瑎做此决定的因由。
“为什么不跟我们走?”骆乔却很好奇,走过去把手上一堆兵器先放案几上,对阮瑎说:“你的处境很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阮瑎点点头,微微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一点危险就逃避。你们把十六皇子带走了,我最大的危险就没了。”
“唐恒呢?”骆乔问。
阮瑎说:“唐恒此人,我在他手底下做事两年,虽说不上十分了解,但对付他还是有一点办法的。他擅钻营,但做事过于保守,若窦薪读回不去,他必不敢妄动。
而且……皇子们来了此地,虽是我的危机,也未尝不是我的机遇。”
“那好,你想清楚了我就不劝你可,你自己保重。”骆乔拍了拍阮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像你这样的美貌男子行走在外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是得习武啊!”
“我知道了,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阮瑎笑着,奉手一揖到底。
骆乔摆摆手,让他不用如此郑重:“举手之劳罢了。若非你对杜将军心怀善意,我们也不会救你。算起来,也算你自己救了自己。”
阮瑎说:“瑎还有一个请求,还请相帮。”
他请张瑾留下陈捕头等十来人的性命,其他人,包括县丞等人就杀了吧。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阮瑎说:“他们坑害我算计我,留下他们,死的就是我。”
不过陈捕头等人是他手底下做事的,比较忠直,阮瑎相信他们不会与县丞等同流合污。再者说,他这县衙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等邺京的人来了,一看其中就有猫腻。
张瑾答应了,叫阮瑎自己去牢房里把他要放的人提走。
“邺京的人来了,我会想办法拖上一拖。”阮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