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初娇羞一笑:“老夫人,陶司千新谱了一个曲子,我弹给您听听?”
“是那个谱广陵园曲的陶司千吗?听说他封笔了,很久不给人谱曲了。”傅老太太很惊喜。
“正是他。我前不久才得知家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想着老夫人生辰就到了,我琢磨着老夫人喜欢,便求着他帮忙谱了一曲。”
钱月初的礼物算是送到了心坎里,傅老夫人自是很高兴。
“还是月初懂我哪。”傅老夫人感叹道。
周围的人免不得一阵恭维。
奴婢丫鬟很快就在院中摆好了弹奏的古琴。
钱月初便在众人的期待下弹奏起来。确是好曲。
钱月初的琴声细腻,悠扬动听,婉转如莺,在场的人听得甚是陶醉,个个面露赞许。
几个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处喝茶闲聊的世家子弟,听到琴音也不禁纷纷竖直了耳朵听。
“钱兄,这是你家的妹子吧?”有人问。
未待钱任安回应,便有人先道:“可不是吗?陶大师谱曲惯用艰涩偏生之词,能将陶大师的曲子弹的如此流畅的,这城中除了钱兄的妹子,还能有谁。”
有人羡慕道:“钱兄,听说你妹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博古览今,知书识礼,好生让人羡慕。”
听到有人夸赞自家妹子,钱任安自是很受用,一脸得意,嘴里却道:“月初也还算懂事,就是平常爱写写画画。和你们各自妹子相比,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钱兄,你这可就过谦了哈。”有人拍拍钱任安的肩膀,笑着问道,“不知钱兄的妹子许了人家没有?你觉得我怎么样?”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傅君言。
在场的人,多少都知道傅君言与钱月初的事。
钱任安蹙眉,拍开那个轻薄之人的手,明显的有些不悦。
傅君言淡淡抬头,看向那人,薄唇轻启:“听说你那第四房妾侍,还尚未领进家门。是以身体不好,未及你家夫人待见吗?”
那人一听瞬间便有些惶恐:他已经藏得很好了,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傅君言自是无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只是恰逢上次帮林竹唯抓伤药,无意撞见他遮遮掩掩,带了个怀了身孕的女子在抓药,心下便了然了几分。
这一试探,却见他脸色惶恐,怕是正歪打正着了。
“傅兄说笑了,我家夫人最近身体抱恙,我尚未及带她回去打扰夫人而已。”那人求饶的眼神,让傅君言没再追究下去。又听他道,“钱兄,刚才是我唐突了。说笑而已,钱兄莫放在心上。”
“嗯。”钱任安懒理他,只淡淡应道。
随后寻了个无人留意的当口,询问傅君言:“不就是一个妾侍吗?许立这次怎么如此慌张?”
傅君言喝茶掩下唇角的嘲讽:“那个女人肚子显怀了。”
钱任安一脸的恍然大悟:“怪不得。”
正房尚未所出,养在外的妾侍先孕,恐怕难以善了。
不远处的琴音一阵昂扬顿挫后,便慢慢收了尾声。
众人意犹未尽,又是一阵赞叹。
傅老夫人也很是高兴,连夸:“好好好。”
钱月初一脸的得意,环视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林竹唯的身上。
贺玉娇也照样恭维一番后,道:“表嫂,钱小姐弹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表嫂有没有这方面的造诣,能不能听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