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会每个月按时打给你,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几通电话下来,时间才到22:29。
简茗把手机扔到一边,鞋也没脱,把自己甩进沙发里,闭目养神。
生活在一个国民普遍缺觉的国度,她无疑也是缺少睡眠的。
乍一回国,又是无所事事地闲着,躺着躺着她的困意就涌了上来。
意识朦胧之间,她好像听见了树上积雪倒塌时细碎的滚动声。
自己要是这么睡着了,想来那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放心大胆睡了过去,女人的呼吸变得深沉,胸腔起伏逐渐变得平稳。
桌上的台灯射出昏暗的光,照着她写下司进悦轨迹的纸张。
司择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时针已经走到超过十一的位置。
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他穿好家居服,抬脚往画室走去。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门关着,他敲门吃一碗闭门羹。
他以为是她画图入了神,转身回了卧室,却没想到里面的人睡得正香。
漫不经心在沙发上坐下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报纸翻看,可这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字一个也不往他脑子里去。
宅子里多了个女人,这女人还是他的新婚妻子,他哪里镇静得下来。
报纸一页页翻过,短短二十分钟里,他看了三次房门和五遍时钟。
这人难不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连觉都不睡了?
突然想起晚饭前两个人在书房里的对话,他一下抓住重点。
生米煮成熟饭。这句话难道把她吓着了?
高大的男人站起来,抬脚往次卧去。
啪地打开灯,里里外外都没有人,整齐的床铺一看就没有人动过。
那人去哪儿了?
眉心微皱,他转身看着画室紧闭的大门,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
伸手搭上门把手,毫无阻碍地推门而入。
抬眼,画板孤孤单单地立在屋子中间。
旁边的桌面上散落着她的东西,后面不远处的窗帘纷飞。
他走过去,发现窗户没关紧,外面的风呼啦啦地吹。
角落沙发上,和衣平躺着一个人,不是自己才娶进门的老婆又是谁?
他伸手关上窗户,把风雪隔绝在窗外,低头看着沙发上睡得正沉的人。
沙发上的人脸朝着沙发靠背,拿后脑勺对着他。
二十一岁也不小了,怎么也不知道回房间睡……
俯身摸摸她的额头和脸,还好,只是睡得有些热,应该没有大碍。
把人打横抱起来回主卧,司择毅把人平稳放到大床上,帮她脱掉外衣,从卫生间拧来两块热毛巾替她擦了脸和脚。
留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自己轻手轻脚爬上床。
他没想到,那么随口一说,真让她上心了。
该说她机灵还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