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众人,安慰道:“所以,完全不必为他觉得多么悲伤和遗憾,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而但凡那些恶贯满盈之辈,口口声声说着什么自己也是有苦衷的,一概都是穷途末路的哀嚎求饶而已,不值一哂,更不值得原谅。”
姜玉虎看着夏景昀,微微有些疑惑。
这几句话虽然说得不错,但却有些不合时宜。
因为萧凤山只是当作谈资一般单纯地聊了聊东方平的事,夏景昀的反应却未免有些过大了。
但是,他深知这个不是废物的角色向来不会干这么愚蠢的活儿,于是便默契地开口带开话题,带着一贯的懒散和满不在乎开口道:
“行了,你这数百里疾驰也辛苦了,先去梳洗休息一番吧,稍后就在这州牧府中,咱们一起先喝一顿,为你接风,也为大家庆个功。”
夏景昀自然也没有拒绝,夏云飞便亲自带着他和陈富贵一起去了后院。
这雨燕州州牧天高皇帝远,州牧府修缮得十分豪华,占地也足够宽广,所以即使没有提前准备,府上还是很快就收拾好了档次足够的房间。
目送着夏景昀进去,夏云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除了先前在范阳郡大战之前没办法,和今日遇见两个不愿意吭声的人之外,他一向是有事心中藏。
此刻虽然很想提前问问自家兄弟关于雨燕州俘虏的事情,讲讲情况什么的,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
二郎虽然聪明绝顶,连公子的称呼都从上等废物变成了勉强不是废物再到现在压根不提废物这一茬了,但是,兵事终究是兵事。
他对这些俘虏的情况并不清楚,这也不是他的职责,如果自己这么问,会不会给他很大的压力。
但是,如果自己不问,稍后公子问起来又当如何?
自己是不是该至少提前说一句让他有所思量和准备?
想到这儿,夏云飞又有点想转过头去说上两句。
一向行事内敛但果决的夏云飞,这会儿竟然因为这么一个小问题有些举棋不定。
也不知到底是这个事情太棘手,还是姜玉虎给他的压力太大。
而另一边,姜玉虎则悠悠闲闲地亲自视察了一下府上伙房。
今晚的饭菜可不敢从外面随便叫一桌席面,那要是出点事,大夏的未来就算是完了。
这个下药的奸细也定能名垂青史,姜玉虎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等废物才会做出的决定。
如今整个府上原本的仆役都被遣散了,被他的亲卫和无当军军士接管,晚上的饭菜也由他们操持。
转了一圈,其实单纯就是无聊的姜玉虎走回房间,亲卫在一旁笑着道:“公子对建宁侯还真是重视呢!”
姜玉虎淡淡道:“你们若能像他一样脱离废物的范畴,我也会一样重视的。”
无当军都知道,老军神和小军神嘴里的废物那都不算骂人的话,亲卫也笑嘻嘻地道:“也是,公子和建宁侯一文一武,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堪称大夏双璧,感情好些也是正常的。”
姜玉虎却眉头一皱,想到今天那一抱,“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两个大男人叫你们说得娘们儿兮兮的。”
夏景昀不知道自己堂兄和姜玉虎都在琢磨些什么,他只是舒坦地躺在温热的浴桶中,感受着被温热包裹的舒坦。
策马奔腾,很爽。
但一直策马奔腾,却不能一直爽,因为废腰,废腿,也废人。
好在等把雨燕州的事情处理完了,暂时就不会再有大事了。
未来在天下大定之前,自己应该都不会贸然离京,也不会再有值得自己离京的事了,可以在京城悠悠闲闲过点日子了。
所以,就趁着一趟把事情好好做完吧!
想到这儿,他一下子从浴桶中站起,淅沥哗啦的水声中,赤裸高阳再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