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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一处不起眼的房屋。
地下室的门轻轻关上,街道上的声响顿时被隔绝在了门外,烛光照亮了狭窄的楼梯,披着黑斗篷的灰绿卷发小女孩举着烛台,快步走下楼梯。
阴影在她的脚下飞快退散,一星烛光在琥珀色的眼眸里摇曳,西温·艾瓦很快走到楼梯尽□,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她走进殿堂般恢弘的地下大厅,随手将烛台放在一边。
立刻有披着刺客斗篷的男人快步走来,低□对西温说:
“艾瓦少校,有关马德兰的消息已经传递回总部了。”
在怒银之刃内部,通常用军衔来称呼高层人士,一般会与刃之道路各□□阶的名称相互对应,第五□阶称为“校官”。
西温“嗯”了一声,神情仍然残留着些许恼怒。
虽然很多天命之人□际年龄和外表并不相符,但西温不属于那一类。
她的心□年龄比□龄人成熟,也拥有着可怕的天赋,更是□为某些原□早早踏足了半神的领域,落到她手中的任务鲜少有无法完成的。可就算不是没有经历过失败,被敌人撵着不得不狼狈逃跑也还是第一次,这对她的傲气也是一种严重的打击。
不,也不能说是第一次,在这之前,我还被那□怀特偷袭过……
西温恶狠狠地在“怀特”前面加上了一长串的脏话作为定语,现在她也不太□回忆那天的事,光是看到摩天楼,她都会觉得糟糕的记忆又浮了上来。
她转而□□马德兰。之前西温也听过马德兰的传闻,只不过一直没有和对方正面接触过,没□到第一次交手恰□是在她虚弱的阶段。对方也的确和传闻中一样恐怖,只是不知为何他明显没有动用□部□量,才让西温有机会化成蓝色英短猫逃跑。
她不□继续这□话题,转而问道:
“惩罚进□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结束。”披着刺客斗篷的男人敬畏地说,“恐怕将军未必会……”
“这不是我们能够评判的事。”西温皱皱鼻子,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是士兵,要做的是忠于将军,服从祂做□的判断,祂知道该给予谁嘉奖或是惩罚,别质疑长官的任何决定,明白了吗?”
“是,艾瓦少校。”刺客站直了身体,干脆应答。
他递过来一份羊皮纸,书□文字的墨水犹如血液般不断沸腾:
“另外,这里有一□任务需要您过目。”
西温接过羊皮纸,扫了一眼,微微睁大眼睛,重新读了一遍,接着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她的脸颊上漾起甜蜜的笑容,发□雀跃的欢呼:
“这可真是——太棒了!终于有点有意思的事情了,告诉他们我会接受这□任务,□不及开始早就准备□的狂欢了!”
她边说边向着大厅深处走□,路过一处房间时,忽然停下脚步,偏□向房间里看□。
在其他教会的教堂里,一般都会有一处忏悔室,但将军并不接受忏悔,他的仁慈仅限于死亡,于是怒银之刃的忏悔室通常只用于惩戒和苦修。
房间里只用几盏水中的浮烛照明,昏暗的烛光里,一道模糊的身影跪在将军的雕像前,上身赤裸,双手缚在身后。
他双眼被蒙住,低垂着□颅,黑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侧,脊背上刻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每隔片刻,就会有一道新伤骤然叠在旧伤上,伤口闪烁着银绿色的光芒。
至始至终,接受惩罚的人都没有发□任何声音。
西温看了几眼,无趣地移开视线,继续走向大厅深处。
她很清楚,既然他还活着,也就意味着将军原谅了他——接下来,祂就该给□孩子奖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