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莲止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祁天养,但是他在门口说的那一句话,却让我清醒的意识到,我身前昏迷不醒的,不是莲止,是祁天养!
祁天养的身体并没有流血,可是身上的伤口却是触目惊心,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甚至有些伤口漆黑一片,还有着烧灼的痕迹。
“你快把他扶上床。”耳边传来了季孙的声音,我茫然的看了季孙一眼,而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连点头。
我小心翼翼的把祁天养扶了起来,把他的胳膊绕到我的肩上,生怕弄疼了他,关心则乱的我,根本没有想到祁天养是感觉不到通的事实。
我强撑着双腿,把祁天养带到床边,在季孙的帮助下把他的身子放平,做完这一系列事情,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其实季孙给我的帮助很有限,毕竟他也是受了很重的伤。而门前的阿适,且不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连门都进不来,只能在门前观望着,眼中有着担忧,仔细看来却还有别的深意。
我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注意别人,我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重伤的祁天养身上,看着他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我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一只瓷瓶递到我眼前,正是阿适拿来给季孙上药的瓷瓶,季孙把瓷瓶递到我面前,道:“用这个试试。”
我慌忙点头,一把夺过季孙手中的瓷瓶,季孙似乎是没想到我的反应如此激烈,被我的动作吓得一愣。我却顾不得那么多,我捧着手中的瓷瓶,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药粉洒在祁天养的伤口上。
祁天养的伤口触目惊心,却没有流血,药粉撒上去并不能立刻看出什么,我只是小心翼翼的撒着。
“悠悠,”季孙开口唤我,语气中却犹犹豫豫,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我疑惑的看向他。
只见季孙咬了咬牙,道:“这药粉,对祁天养的伤口没有用。”
轻轻地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劈在我的心口,我觉得季孙一定是在开玩笑,“怎么会呢,明明,有效果的呀。”我说出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季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懂他眼中的意思,却是倔强的看了回去,渐渐地,他的表情在我眼中模糊,我的眼里蓄满了水雾。
“怎么办呀!”仿佛是找到了缺口,我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一晚上的担忧,看到祁天养重伤时的惊惧,统统都发泄出来,我趴在祁天养的身上,嚎啕大哭。
“悠悠!”季孙叫我,语气中有着些许不可置信,可是我并不想理会,直到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悠悠!”
“干嘛!”我有些不高兴的吼道,泪眼朦胧的看向季孙,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能发现他脸上的不可置信,以及惊喜,惊喜?
“悠悠,你看,你的眼泪!”季孙有些激动,示意我看向祁天养的胸口。
我顺着季孙的视线,只见祁天养的胸口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虽然很慢,但却足够让在场的三个人惊讶。
“我的眼泪,可以,帮祁天养疗伤?”我不确定的看向季孙,直到得到他肯定的点头,我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这次,是激动与惊喜。
我想起上次,破雪给了我一个铃铛,因为那个铃铛,祁天养一碰我就被灼伤,也是我的眼泪,使他的伤口恢复。
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阿适,只见他的脸上也有着震惊与兴奋,但是我敢肯定,他的兴奋绝对不是因为我可能把祁天养就醒的兴奋,因为他此时的眼神,和他进山谷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时的眼神一样。
我跑到门前,“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并且落了锁,下意识的,我觉得这个秘密让阿适知道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回到床前,把我的眼泪抹向祁天养的伤口,可是祁天养全身是伤,没有了眼泪,我就狠狠的掐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迫使自己流出更多地眼泪。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生生的疼,眼前一片模糊,大腿也疼,直到季孙对我说了一句,“悠悠,可以了。”
我才松了一口气,累的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