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明月考虑要不要直接买粗布,把布条减料弄窄些的时候,许老板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皱眉拍拍脑袋,让秦明月等着:“秦老板等下,我前几年有批细棉布布,商队运来的时候淋了雨,被深蓝的粗布染了色。”
许老板边说边往后院走,还嘱咐秦明月别跟着进去。
秦明月失笑,不让她进当然不是因为后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人家许老板避嫌呢。
足足过了一刻半钟,许老板才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抱了一匹灰扑扑的布出来。
“秦老板就等了,这布好些年了,被压在了阁楼最底下,我差点没翻出来。”
说着便把布拿出了门外,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在柜台上打开:
“秦老板看看能不能用。”
本来是黄白色的细棉布,被深蓝粗布染色后,不仅有不规则深浅不一的蓝色;还有雨水浸润后,顺着蓝色的边缘出现了一圈旧泥巴色的晕染。
“本来如果只是染了蓝色也还好,跟粗布一个价也好卖。可这一圈泥巴色忒难看了,除了白送估计没人要。一气之下,就束之高阁了。”
细棉布本来的颜色并不适合做帷帽,因为颜色太浅,并不遮阳。可眼前的布被染上了大块的蓝色,如果价格够便宜,倒也可以拿下。
“不知许老板这布如何卖?”秦明月摩挲着手下的布,比起身上的粗布衣裳柔软太多了。
“这布是从南边贩过来的,一匹长四丈宽二尺,重九斤,原价八百文。因当时送布的商队是老熟人了,不忍心他又运回去,所以这成本我与他均摊了,卖我二百文一匹。”
许老板说着,秦明月心里跟着估算着价格,这细棉布一匹卖价一千二百文,一丈就是三百文。
做衣服一般男七尺女六尺,以女成衣为例,一匹布能做六套有余。而许老板店里的细棉布成衣大概是三百二十文一套,也就是多赚个手艺钱。
而许老板说成本均摊,那一匹布的进价就是四百文,除开商队的成本加赚头,估计贩给许老板一匹布在八百文左右。
许老板介绍的详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成本价都被秦明月推算出来了。
“所以,秦老板要得话,我就直接原价给您了。不过您做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有样板,能不能放我店里卖卖?”
“价钱倒是合适,可听您的意思不止这一匹。”秦明月明白了一分钱逼死英雄汉的困境:“不瞒许老板,我没那么多钱。”
“这无妨,您先一匹一匹的拿,反正放了好几年了,我也不着急这么点时间。”
那就好,秦明月有遇到贵人的感慨:“我做的东西现在暂时不能透露给许老板,不过您放心,等我计划好了必定会先给您过目。
若是您看得上,我就放您店里寄卖,十天结一次货款。”
“那感情好!”虽然许老板清楚用碎布头做出来的东西贵不到哪里去,可秦明月的好意他也领了。
秦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不值钱的玩意,许老板看上也是碍于自己的面子罢了。只是现在自己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日后若是有其他好生意,必定不会亏了许老板。
一匹布能做帽檐下垂着的大布条一百二十张,秦明月就先拿了两匹布。再加上四斤碎布,这就花出去了四百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