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两人人傻钱多,而是为了这两兄弟能快点把日子过起来。也是为了他们自己,毕竟都是姓乔的,他们要站稳脚跟就得让王家也日益壮大。
本来就没几个王家人,再父子兄弟闹不和,那还不被乔家生吞活剥了。
偏偏这王兴言看起来聪明,脑子却是装得跟他爹一样的大粪。
秦明月吐出胸中淤气,暗暗安慰自己,龙生九子都各有不同。乔老太生了五个,至少王兴贵与王晓花走了正道,也算不错,也算不错。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王兴明。这娃虽然与王晓妮一般大,可打小在外瞎混,暂时还是个人嫌狗烦的熊孩子,没被完全带偏,不知道能不能扭过来。
“嫂子。”王兴贵端了一碗饭,又夹了一碗冒顶的菜端了过来。
秦明月问他作甚。
他笑着塞到秦明月手里,偷偷的说:“我婆娘都看到了,您端回去让我娘吃了,也算是来过了。”
这边两人刚刚说完,那边刘氏也提着篮子出了门,篮子里放了一碗肉片多多的饭菜。
早上喊大嫂的时候她看到了,门后的脚上的布鞋还是她做的。
见此,秦明月也端着碗顺着边儿追上了刘氏。
“你们都看到了?”
在大嫂面前,刘氏不像以前的鹌鹑,也没有了那会儿跟王兴言说话的那狠劲儿。
她笑着把篮子挎在自己手臂上,又伸手接过秦明月手上的一个碗说道:“看到了,晓花咋没回来?”
“娘说小丫头最近迷上了染布,今日正是要紧的时候,就把她一个人锁家里了。”
“那等下让娘端一碗饭菜回去,给晓花也沾点喜气。”
妯娌俩边走边聊,那边乔老太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原来早上天不亮的时候,乔老太就一个人回了乔家庄。怕贸然出现给两个儿子的大喜日子添堵,就敲了秦明月的门。
见乔老太执意不来,秦明月也就没再劝,万一生出事端,美事儿变祸事就不好了。
反正远远的也能瞧见,她还添了两百文抛梁钱,还给两家各扯了三尺红布,也算是尽心意了。
“娘。”刘氏低低唤了一声,看来乔老太的余威还在,这人又变鹌鹑了。
乔老太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呐呐的嘀咕了两声,却没人听清说了什么。
“先进来吧,我家添了新家具,你也来瞧瞧。累了这么久,坐下松口气。”
秦明月把刘氏往院子里拉,反手关上了门。
乔老太听完,心里明了,做娘的哪里不知道儿子什么心性?刘氏性子软,王兴言定是把人欺负得死死的。
可自己做娘的,又不能让儿媳公然反抗儿子。再想起往日自己也在其中挑拨,顿时心里又郁结不少。
想到这里,乔老太深吸气,对着刘氏就拜了下去。
“娘,您这是做什么?”刘氏跟秦明月一样跳开,吓得直抚胸口。
“老二家的,往日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也担不起你一声娘。”乔老太老泪纵横:
“这么些年,你挨的打里有一大半都是我挑拨的,我有罪啊!本来都是嫁人受苦的女子,我却要把自己的不如意发泄在了你们妯娌身上,我错了啊!
我乔二娘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与兴言好好过。”
前面的话乔老太斩钉截铁,唯独后面这一句她万分羞愧。作为女人她该体谅儿媳的不易,可作为母亲,她又得不要脸不要皮。
“他若过分欺负你,你找大嫂跟大哥可好?”乔老太泪眼婆娑,哆嗦的拉着刘氏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