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太拍了王老头一巴掌,把他的话打回了肚子。
“一文钱两个,三个太便宜了。虽然竹子不值钱,可砍刀磨损可贵。”乔老太也学聪明了。
“竹子又不硬,能有多废刀。砍刀两年去修补一次,一次也就两百来文。两年爹卖的篾货少说二三十两。”秦明月也不松口。
两人你来我往,为了一文钱争得面红耳赤。
“哎呀,别争了!真是烦人。”王兴贵正在午睡被吵醒,睁着眼在床上听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是嫂子不对,吵到两位小叔子午休了。”秦明月突然转弯,弄得乔老太措手不及:
“就听娘的,一文两个就两个吧。但是您得给我把口子削平整了,里面也刷刷,然后阴干。”
乔老太见秦明月松了口,下意识道:“没问题,我把外面也给你刷刷干净。”
“弄好再用过框给我装一下,不需要什么好框子,能兜住不到处滚就好。”
“那也的费功夫编呢,给。。。。。。”
“三百个框一百五十文,我先给五十文定金。”秦明月从腰上的袋子里取出一把铜钱,叮叮当当的数给乔老太
见到钱,乔老太把话咽下,家里的旧箩筐给她一只就行。反正有人会编,相当于不花钱。
秦明月走后,王兴言哭笑不得,看着喜滋滋的老娘,他摇头回了房。
他看出来了,一文钱两根本来就是大嫂的心里价位,她争来争去,只是为了老娘能心甘情愿帮她洗竹筒而已。
不然一个烂筐子都想收钱的老娘,还不得收她一笔洗刷费?
晚上,秦明月把荷包从脖子里拉出来。
这荷包轻得跟空的一样,叹气!
把里面的碎银子都倒了出来,加上装在腰边褡裢里的铜钱,她总共还有六钱银子加二百二十六文铜钱。
对于自己的小生意,秦明月心里还是很忐忑的。虽然尝过的三人都说好喝,可那是她们没吃过啥好吃的东西,南来北往的商人见识广,未必把她这个放在眼里。
所以秦明月无比希望,大圩那日太阳越大天气越热越好。
实在不行,那就去做绣活儿吧,赚不来大钱,也不至于饿死。反正就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呗!
话虽然这样讲,可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
又过了一天,秦明月把另外一罐麦子酿拿出来。麦子酿没有像大米一样结块,麦子是分散在浸出的甜水里的,而且浸出的水也不多,连涨大的麦子都没没过。
忐忑的尝了一口,秦明月有点吃惊。她觉着比米酿的口感更好。
米酿的汤水更甜,米粒也更软。
而麦子颗粒比较完整,浸出的水没有米酿的甜,但是自带一种青麦的那种香。感觉就像走到麦田里闻到的那种味道。
而且麦子表皮被撑得鼓鼓,牙齿碰上就爆开,汁水不多,却有一种软糯,嚼起来甚至带点破皮的声响。
想到这里,秦明月抓来一把红薯干,切成丁后放入锅中煮。红薯干水自带微甜,晾凉后跟麦子酿搅在一起。
秦明月拿着勺子吃起来,一口下去汤水微甜带着红薯香又带着发酵的香。红薯软糯,麦粒饱满,既解渴又饱腹。
更重要的是这麦子便宜啊,五文一斤,发酵后在罐子里差不多涨了两倍有余。
红薯用红薯干也行,用新鲜的红薯更加没问题,而且红薯也才两文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