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真把苑主救活了,那么象这样的人来当苑主郡马叫人半夜想起来都要做恶梦的,不是吗?
可是现在她讲不起话,苑主开不了口,铁树花就说了算
一切都只能交给老天爷去安排了。
软门帘放下来一小会儿,她就听到里面传来悉索声,环佩声。
那长脸黑皮贼在脱苑主的衣裙哪!
红衣的脸急得比她的衣服还红,她只好向绿衣投去一眼。
绿衣毒伤初定,人都有些站不稳,只好俯下一张双颊飞霞的羞脸。
只有海兰兰,海青青,似乎不通人事似地立在一旁,面上全无表情。
接着便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声息。
不管红衣把耳朵拉得多长,还是什么也听不见!
比死还要难过的静!
一阵又一阵地,红衣都觉着自己就要窒息而昏厥。但她咬了一阵又一阵的牙关,万一有个两短三长,这里的一切就只有她来作主了……
终于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晤……”这只能是从苑主口中发出来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
“啊?!……轰匍!
是那贼脸黑皮的一声嗔叫,以后倒地。
里面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红衣已经无法自控,她身形一动,就要去掀软门帘,绿衣连忙向他瞪着惊惧的眼睛,连连摆手,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红衣只顿了一下脚步,还是想掀帘而入……
就在这时,软布门帘从里面掀开了。
衣带盈盈,头款款,面有红晕的高姜姬出现在门口。
红衣“啊!”的一声,又惊又喜地了退了一步。
四女武婢齐都抱拳俯首道:
“苑主鸿运齐天,苑主大安。”
不管对上人、下人、敌人、友人一贯开口含笑的高姜姬这一回却开口怒声地道:
“谁允许铁树花一个大男人进我的营帐?是喝醉酒呢还是被打了穴?怎么象死人似的躺在我的床前?赶快叫人把他抬走。”
这一番话简直把红衣说得满头都是雾水。
她向绿衣撇去一眼。
绿衣只用目梢向她一闪,就算回答了,他自恭敬然地低头侯命。
就算一千一万个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