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倾,神偷竞自向门口走去──
狺狺追了上去,在门口追到神偷的身边。
神偷蹲下身来,抱着狺狺的头,拍了拍。
她回过头来,向祝安康投回一个感激的微笑。
狺狺闻过白观音的衣服用品之后,向后花园的河旁狂奔。
那情形就和闻过白欧冶子紫衣年惜惜的那一套服装以后一模一样。
可是河里正是cháo涨水。神秘的涧口早已被河水淹在下面,痕迹气味,都叫水给冲走了。
狺狺徒唤奈何地,向着东去的河吠叫着。
失望!
艺帅谢绝,秋铁水,艺帮坛主,青子们望着河水,只有失望。
年海棠岂止失望,她是用铁窗炼狱的代价,换来的狺狺。
而且还对狺狺花下那么多时间。
谁布下的“蛊毒烟阵”,谁下的奇门八卦,不但劫走了她姐紫衣年惜惜,而且还劫走了副帅白观音?
她的十七个弟子没有给她探来任何消息,借用狺狺,已是她的最后一招了。
她十分相信自己,如果能救出她那可怜的姐。凭她的武功,只要不惜命,那么天下就没有能超过她的高手。
当然,那只能一次。
一次就够了。
因为她已经把以后的死和活,通通交给了犬捕,祝安康,这个刚刚交的朋友。
她,绝不会对他失信的。
然而现在,回答她所有疑问的,只有这浑浑然的河水。
难道是上了船沿河而江,沿江而海吗?
一切都没有答案。
她呆呆地望着河水。
她好象看见了她姐年惜惜,穿着一身温侯女武士的紫衣从河水里浮上来,从云空中飘下来──
“姐,我去,我去──”
她听见了自己童年的呼声。
“妹,你留下,照顾好娘──”
她听见了她姐年惜惜的叫声。
那一年父死母病,她和姐仅二岁之差,说什么也该是把她卖了葬父医母!
可是年惜惜把自己卖了。
卖给温侯世家作婢。
本来她该拨去侍候温侯幽谷的,但老爷却嫌她太瘦太小。
就赐给了四苑主高丽丽当洗脚妹。
以后温侯家族就象沉下水底一样地不见了。
她再也没有年惜惜的消息了。
她早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母亲第二年就逝去了。谁知老天爷却又给她们姐妹安排了见面的一天。
那是父亲十周年的忌rì。她去祭祀的时候,却见到了另一个女儿家跪在墓前:哭爹,哭娘,还哭她的妹子年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