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水开着,冒着腾腾的蒸汽。
“官子兵!你的替身来啦。”
被叫做阿冬的鳄鱼鸟朝屋里喊着。
可是屋里没有人,他喊谁?
有人!从灶后站起一个人!
天哪,怎么世界上会有这样子的人?
那是活的人干!
那是一个收缩得变了形的人,连骨头也收缩了。身高不满三尺,全身的皮肤都收缩成衫树皮状,
又焦又枯又黑!
“看清楚了没有司徒青衫。十天后的你,就是他!”这是鳄鱼鸟走到这儿为止的第一句话,令欧冶子心胆俱裂的一句话。
十天后,我,将变成这么一个黑丑人干?
“如果当人靶,那当然会更快些。”
鳄鱼鸟说着。好象早一点变chéng rén干是很幸运的一样。
欧冶子双唇龛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鳄鱼鸟忽然凑近他的耳边,说:
“你真是很幸运的,‘缩骨掌’是家法,剑士长用‘缩骨掌’是把你当作家里人,要么为什么要用家法?”
寒噤!“家里人”是三个令人寒噤的字眼。
他曾经是欧龙“家里人”,结果呢?他被废去武功,成了在江湖上处处被人欺的残废。
现在,他又成了这个神秘的太极的“家里人”,先是“缩骨掌”,以后的“人靶”,最后是黑?人干?
鳄鱼鸟还在说着。
“你现在必须学会‘忍’,总会有出头之rì的。”
“出头?……什么叫出头?”
“出头都不懂!嗨、人没死,都会有出头的之rì的。如果剑士长的这一下缩骨头是从你的‘百会’下去……哼!”
“那会怎么样?”
“半个时辰之中,就要化成黑丑人干!”
“武功失尽?”
“当然。你看看他,”鳄鱼鸟向着灶膛前的黑丑人干官子兵,说
“你知道他原来是什么人吗?兵堂堂主,可是sè胆包天,敢去玩剑士长的妞──嘿嘿。武功?他现在只有烧火功。”
“嘿嘿。我,我确是有罪,有罪──”人干官子兵说。
鳄鱼鸟见欧冶子惊得有若魂灵出窍,转了一个口气又说,
“不过──办法还是有的。”
“你,你不能帮我?”
人干官子兵,在退着灶膛里的火。
说:“能的,能的,阿冬哥人挺好,只要你管好夏枯草,每天早晨当好剑士长的箭靶子,好好地听阿冬哥的吩咐,不过一百天嘛,阿冬哥会给你药吃,让你恢复原状,你瞧,我不是已经熬到头了吗?”
他连讲话的声音都已经干了。
喑哑丝丝的,象公鸡快断气。
鳄鱼鸟:“你最要紧的是不能得罪剑士长,他要练夏枯草杆的毒草箭,不管打你的那一个穴位,你都不能叫,不能动。”
又是一句令欧冶子心胆俱裂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