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闻声回过头来,“我让长观先送姜四郎回桑子巷了。”
韩时宴点了点头,在看到顾甚微孤身一人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那我们一起去看宅院吧,离这里不远,走走就到了。路过万家的馒头铺子,还能吃上几个填饱肚子。”
顾甚微打量了他一番,韩时宴这会儿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病人了。
“行。”
若是没有姜四郎这个插曲,他们本来也就是要去看宅院的。
顾甚微倒是想问韩时宴关于那账册的事情,可一想到若是问了,那韩时宴岂不是要发现今日早晨她偷偷去探病之事,顿时又觉得脚指头都能抠出一口鱼塘来。
韩时宴知晓了,还不打蛇上棍,尾巴直接翘到南天门上头去!
可若是不问,又心痒难耐。
她正纠结着,就听到韩时宴低声说道,“我看那账册,感觉数目有些不对劲,怀疑姜太师将其中一部分金银献给了官家,正是因为有这个把柄在手,所以即便姜太师在派李畅行刺官家之后。”
“官家还愿意给他留下姜四郎这条血脉。”
“只不过他不肯承认,而且这个猜测,应该是很难查验了。”
“我方才就是问这个问题,所以多留了一会儿。”
顾甚微大惊,她抬眸惊疑不定的看向了眼前站着的人。
韩时宴莫不是能听到她的心声!还是说这厮根本就是她肚子里的一条虫!
这下完全不用纠结了!
顾甚微想着事情,韩时宴想着顾甚微,二人就这般一齐直奔开封府门口。
那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昨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的人一个都不在这里了,开封府门前的石狮子都感觉没有那把憋屈了。
“时宴兄,顾亲人!等等我等等我!你们也是要去鲁国公府看热闹吗?贺鲁兄方才知会我的,他带着浩儿已经去抢先占个好位置了!”
顾甚微听着身后的炸雷,脑子嗡嗡作响。
“我可能没有那缘分同你做邻居,不然的话,怎么总是横生枝节?那房主会等到什么时候?”
韩时宴见顾甚微看他,耳根子一红,他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道,“我能说房主其实就是我么?我担心那宅院被人买走,于是便提前先买下了……屋子都简单修缮过了,可以直接住进去。”
韩时宴说着,有些忐忑的看向了顾甚微。
顾甚微一愣,随即爽朗的笑了出声。
她明白韩时宴的好意,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她的确是需要那么一个宅院,且并没有打算在这种事情上耗费时间。
“你们这些有钱的家伙,买宅院像是在市集里买菜么?”
见顾甚微没有恼,韩时宴也笑了起来,他扭过头去看向了跑过来的吴江。
“贺鲁是谁?浩儿又是谁?鲁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
吴江听到韩时宴发问,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他冲着二人挤眉弄眼了一番,方才哇哇哇的说道,“贺鲁就是那个端着海碗看热闹的壮汉,浩儿是骑在他肩头的那个孩子,他儿子!”
“听说昨夜鲁国公府的那个病秧子死了,方才官家给了圣旨,让魏长命那个家伙做鲁国公!”
“魏长命那个臭小子,他要发达了啊!我这不是赶紧冲过去喊苟富贵勿相忘,国公爷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