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客一阵激动,忍不住说道:“我知道,姑娘也请保重。”
令狐瑶玑说道:“我当然会为你保重,因为我也不再是一个人了,等你来接我的时候,我会刻意地修饰一番出来迎你,要是容颜憔悴带看病,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你会伤心难受更心疼的,是不?”
白衣客难言感受,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使他有话说不出来。
只听令狐瑶玑又道:“好了,我的话也说完了,我该下轿了。”
白衣客心头猛地一阵跳动,把目光垂了下去,他竟然有点怕,他连‘寒星’都未放在眼里,但在这刻他居然感到怯悸。
忽听令狐瑶玑又道:“对了,我差点忘了,转眼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要是连你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夭大的笑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白衣客迟疑了一下,毅然拾眼说道:“姑娘,我姓李,叫李存孝。”
令狐瑶玑道:“李存孝?”
白衣客道:“是的,姑娘。”
令狐瑶玑道:“这是你的真名实姓?”
白衣客李存孝说道:“姑娘,我说过,凡是经我说出来的,都是无半点虚假的,否则我宁愿不说。”
天知道,他有不少地方还是假而不真的,不过那是不得已,情有可原。
令狐瑶玑道:“我总算知道你姓什么,什么了,真不容易啊。”
软轿垂帘猛地一动,李存孝忙垂下头去,而旋即他又猛然抬头,目闪寒芒凝注轿后远处说道:“姑娘,有人来了。”
刚掀起一半的轿帘倏又垂了下去,令狐瑶玑道:“是淮……”
她话声犹未落,只听小翠惊声说道:“姑娘,七颗‘寒星’,是‘寒星’主人……”
可不是么,远处夜空中,七颗银光闪烁的‘寒星’成‘北斗’状排列,向这边划空疾射而来。
李存孝神情微微一震。
只听令狐瑶玑诧声说道:“会是温家伯父,他来干什么?”
话刚说完,夜空中那七颗寒星已近百丈,旋见旷野中远处出现了几点银色的灯光,向这小边冉冉飘了过来。
小翠道:“不错,姑娘,是‘寒星’主人、还有温夫人,温家少主,‘寒星四使’,‘银衣把卫’,咦!另外那个是谁……”
小翠的眼力不错,李存孝看得更清楚,那几点银色灯光之后,四名黑衣壮汉抬着两顶软轿,两顶软轿上坐着一男一女。各以银纱覆面,看不见庐山真面目,但见那一男一女穿的都是银色衣衫。
男的是一袭银袍,女的是银色宫装,云譬高挽,环佩低垂,男的隐透慑人之威,女的气度雍容华贵,一望而知为非常人。
两顶软轿之侧,紧挨着一袭银衫的温少卿,还有一个俊美潇洒,风流倜傥,着一袭青衫的年轻人。
软轿后是威震武林的‘寒星四使’,再后是八名身着银衫,长发披散,只有三分像人的怪人。
就这么一支队伍,浩洽荡荡地直向着该座小亭闯了过来。
李存孝心里明白了几分,眉锋微微皱了一皱。
就在这时候,两顶软轿已近十丈内,夜空中那七刻寒星忽然飞泻而下,直落那银袍人怀中,怪的就是既未见他抬手,也未见他动。
转眼间,两顶软轿更近了,这时候那左边软轿上的银袍人才抬起了手,两顶软轿一起停在一丈外,可是并没有落地。
小翠低低说道:“姑娘,他们到了。”
令狐瑶玑道:“我知道,我从轿后看见了。”
轿帘一掀,令人只觉眼前一亮,刹时间星月为之黯然,一位身穿鹅黄色宫装,云髻高挽,环佩叮铛,娇躯婀娜,弱不禁风的姑娘步下软轿。
世人没说错,她的确风华绝代、美艳无双,双远山般黛眉,悬胆般瑶鼻,鲜红一抹的红唇,肌肤白暂娇嫩似凝脂,也晶莹如玉,尤其那双美目,清澈深邃,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也几乎不敢仰视的光采,流波一转,足能倾国倾城。
李存孝心头一震,连忙垂下目光,混身上下充满了极度的不安,就像触了电一样。
令狐瑶玑下轿,头一眼便投向李存孝,深深一瞥,然后嫣然甜笑,如花朵绽放,刹时一切为之静止。
只听她低声道:“别紧张,这不是我的真面日。”
旋即转身袅袅绕过软轿,面向两顶软轿,只听软轿旁响起一声惊叹:“令狐姑娘委实是国色天香,较传说犹胜十分。”
说话的是那位俊美风流青杉客,他为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