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玉麟兄,这可是夭大的冤枉……”
柳玉麟冷笑一声道:“琼姑娘要问你家二姑娘,只管找侯玉昆要就是。”
侯玉昆双眉一扬道:“怎么,玉麟兄,血口喷人哪,要不要我把你用媚毒暗害温姑娘,可巧让我撞上坏了你的好事的事告诉这位姑娘。”
这不是等于说了么。
柳玉麟一惊,面泛杀机,刚要说话。
紫琼那里已冷笑说道:“你两个都别跟我说,我家老主人跟夫人已经到了,有什么话,你两个跟他二位说去。”
一听这话,柳玉麟跟侯玉昆双双大惊失色,一句话没敢再多说,先后腾身飞射,狼狈遁去。
紫琼没敢追赶,望着柳玉麟跟侯玉昆身影不见,她转身又进了房,在房里四下看了看,然后又走了出来,匆匆地离开了客栈人……
夜色中,两条人影疾若鹰隼划空疾射,一前一后投入了一座破庙里,这座破庙年久失修,残破异常,落叶遍阶,鸽翎鸦粪满堂,简直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可是在靠西一间厢房里却是打扫得很干净。
房里没什么摆设,那火炕上也没被褥,靠窗那张桌上却点店一盏油灯,孤灯一盏,在那破窗板吹进来的夜凤中摇晃着,不住的一明一暗。
暮地孤灯灯焰一缩暴长,再看时,原本空空的厢房里已多了两个人,一个是长眉细目,油头粉面的白衣俊文士,一个则是个打扮冶艳,一身妖气的锦衣女子,这女子杏眼桃腮,长得不恶,尤其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更充满媚意,看人一眼足能勾魂销骨,可惜是她那粉面上有一道伤疤。
那俊美自衣文士怀里还抱着人,赫然竟是温飞卿。
此刻的温飞卿娇靥酞红,星目紧闭,一如熟睡,他云发微蓬,罗衫半解,露出一片雪白的酥胸跟一角猩红的肚兜,十分撩人,这,使得那俊美白衣文士两跟发直,目光充满了淫邪,低头紧紧凝注,一眨不眨。
突然,那妖艳锦衣女子开了口:“放下来吧,已到了你嘴边了,还舍不得么?”
那俊美白衣文士如大梦初醒,赧然一笑走过去,轻轻地把温飞卿放在了木炕上,转过身来吁了一口气,道:“这一趟总算没白跑。”
那姣艳棉衣女子扫了炕上温飞卿一眼道:“这位温家的二姑娘真个是丽质夭生,美艳无双,难怪你们男人家一见就怦然心动,就见我这三截流头,两截穿衣的女儿家也恨不得搂着她香个痛快呢。”
那俊美白衣文士没说话,站在一旁只邪笑个不停。
那妖艳锦衣女子收回目光,瞟了他一眼道:“二哥,要我回避么?”
那俊美白衣文上嘿嘿一笑,道:“那要看三妹了,三妹要是愿意,不妨留下来索怯来个三位一体。”
那妖艳锦衣女子撇了撇那诱人的小嘴儿道:“算了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么,有了新的就忘旧的,我这姿色怎么跟人家温二姑娘比呀,再说人家还是个黄花闺女,我识趣得很,还是趁早回避,免得在这儿碍手碍脚的惹人讨厌。”
话虽这么说可是她脚下却没动。
那俊美白衣文士窘迫一笑,道:“三妹这是什么话,我岂是喜新厌旧的人,我这颗心是唯天可表。”
那妖艳锦衣女子浅浅一笑道:“是么,那你何不放放手,把她交给我。”
那俊美白衣文士窘迫一笑道:“三妹知道,我这是为大哥报仇……”
那妖艳锦衣女子“哦”地一声道:“报仇有这么报倒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大哥泉下有知,一定也十分……”
那俊美自衣文士叫道:“三妹……”
那妩艳锦衣女子突然脸色一寒,粉颊上的伤疤发红,眉宇间腾起一股禀人煞气,望之吓人,她咬牙说道:“你也不用再说什么,我一生珍贵的就是这张脸,我看它比我的命都重要,温飞卿她毁了我这张脸,我恨不得食她之肉,寝她之皮,就冲着这一点,我让你把她折磨个够,也让你随心所欲,痛痛快快享受那温柔风流情趣,只是一句话,你可给我留她半条命……”
那俊美白衣文士忙道:“三妹放心就是,一定,一定,我还能连她的命都要了?”
那妖艳锦衣女子冷哼一声道:“那就好。”
转眼望向炕上的温飞卿,道:“温二姑娘,你等着吧,等你欲仙欲死,销魂一阵之后我再慢慢地整你。”
话落,转身走了出去,怦然一声关上了门。
可怜温飞卿甫出虎口又落狼喙,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望着那妖艳锦衣女子关上了门,那俊美白衣文士笑了,笑得淫邪,笑得怕人,他急不可待地转身就要往炕上横。
暮地,一个冰冷话声起自身后:“阁下可真猴儿急啊,连灯也顾不得熄了。”
那俊美白衣文士机伶一颤,霍然大旋身,门不知何时开了,眼前不知何时站着个人。
这个人是个年纪轻轻的黑衣客,一张脸有点苍白,长眉斜飞,一双细目,那张苍白的脸嫌瘦了点,可是一股子煞气跟一股子冷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