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独立的我,才有资格与你相互心悦。否则完全依赖于你,我就成了你的一部分,你的心悦也演变成了心悦自己。”
宁明旭听得目瞪口呆,沉吟片刻才反驳,“我母亲和程姨娘,只是遇人不淑。都是‘宁老爷’作孽!”
乔亦雪见他以宁老爷称呼,便知道他完全不当他是父亲了,“程姨娘将自己完全托付宁老爷,那么余生当中,她的喜怒哀乐便受制于人,再不由她自己作主。”
“婶娘不同。虽然她也自苦了二十年,却始终活得清醒,她没放弃过家中财权。这也是她和离后,仍能活下去,且活得好的资本。”
宁明旭摇了摇头,“那也是因为外祖有银子支持,并不是娘自己有本事。当初若不是听了你的建议,我执意劝说,她仍是不想和离。”
乔亦雪也同样摇头,“婶娘那只是为了维护你。她与宁老爷和离不因你的劝,而是看到了你独立的决心,才从容放弃。”
乔亦雪忍不住笑,“旭哥,你太小看婶娘了。她是性子仁善看似不争,只因她知道什么才值得争。你想想,那么多年,你家里的铺子、田庄等,她可放权?”
“虽说女子嫁妆由自己打理,但是宁老爷和程姨娘怎会不算计?若她真是不争,有多少财产也早被算计走了。”
“程姨娘无法,才只得争宠。然而,女人最好的年华不过那十余年。就算争得了宠,色衰而爱驰。何况一旦家道中落,她算什么?只不过是个拖累罢了。”
“宁老爷抛弃她之举,不为怪,这是人性。只是宁明伟的心狠,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毕竟那是他生母,也不是不治之症。”
宁明旭想反驳,却是又无言以对,只得沉默。
乔亦雪笑笑,“旭哥,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然而,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来,孤独的去,我不将自己早早托付于你,也是不想你一个人承担两个人重。”
宁明旭认真的说道:“雪妹,你的身家怕是比我外祖都丰厚,你我结合,并不会使你受制于人,你也根本不需要依赖我。为何……”
乔亦雪摇摇头,“我如今不过有几两银子罢了。若遇官府举起屠刀,仍需旭哥庇护,算不得独立。”
宁明旭不以为然,“若按你这个说法,岂非皇后之尊也算不得独立?”
乔亦雪闻言沉默,只因宁明旭这话无可辩驳。极致的男权社会,皇后也照样是附属,最多骑在其他嫔妃头上作作威福。
乔亦雪想了半晌才脸色微红道:“我明白旭哥的意思。且容我任性三年,除了嫁入宁家,其他的我可以满足你。”
宁明旭听得大窘,“雪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乔亦雪见他俊脸通红,不由得起了促狭,“旭哥,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你说出来意思意思?”
宁明旭闻言再也撑不住了,尴尬的笑了两声,借口茶水喝得太多,尿遁了!
虽然宁明旭暂时被她“迫”退,但乔亦雪其实心底也有些迷茫。
她已经十七岁了,若按前世论才是个高中生。可在这里却已经快成“剩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