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不禁皱起眉头,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待要仔细再想时,喜娘推门进来催道,“新娘子该上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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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一章 。。。
【四十一章 “碧疆!!!你竟敢骗我!”】
盖上盖头的那一瞬间,鸟儿莫名的紧张起来,嫁人这件她一直觉得虚幻的事情陡然间变得真实,刚刚还恍惚的鞭炮声忽然间清晰的响在耳边,震得耳朵直发疼,不知为何觉得好笑,她倒是没想到她短短的人生里竟然能成两次亲。
小橙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她在碧霄山庄呆的时间也不算短,此刻却觉得脚下的路漫长而陌生,心底忽然升出一股浓浓的酸楚,果然还是在意的吧,她人生的两次成婚都是被逼的,只不过第一次被逼的人是冷修杰,这次被逼的人是她。
耳边传来一阵喧闹,已经到了门口,鸟儿怔怔的看着喜帕下方出现的那只手忽然很想看看此刻的碧疆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会不会也像她一样紧张的不知所措,会不会是以很认真的表情接过她的手……
慢慢的把手放上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手被迫不及待的抓住,仿佛害怕她反悔一般,鸟儿努力想象了一下碧疆紧张的样子,不由弯了弯嘴角,这个人应该不会有那种时候吧。
只是……这温度……鸟儿不由皱了皱眉头,先前那种感觉又升上来,待要细想的时候却听喜娘唱到,“新娘上轿——”
此时的碧疆并不知道,只因为他过分的紧张搞错了角色而让这场婚礼变得心惊肉跳。
碧霄山庄在境城的南面,碧疆新置的房子在境城偏北的地方,也就是说鸟儿要出嫁必须穿过几乎整个境城,碧疆娶亲怎么也算的上境城的头等大事,不知多少姑娘今日碎了一颗芳心,但大部分人还是被这份喜庆所感染,开心的笑着。
花轿里的人也笑了,只不过笑的有些渗人,她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她说碧疆坏话的时候他总会不高兴,为什么她很多时候会把他们两个混淆,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相像的地方,为什么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像是朋友,却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像是敌人,却似乎比谁都要了解对方,为什么那个心眼儿小到不行的碧疆会同意让她穿这件嫁衣,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在花轿走了小半个时辰的时候,她终于把这件事情想明白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那只属于姜银的温暖温度,他在这个时候告诉她是什么意思呢?想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还是看她被骗于心不忍?
不安是消失了,不过瞬间就酝酿成了风暴,几乎要把她的胸腔涨暴。
震天的鼓声,喜庆的喧闹,飞扬的花瓣,这场盛大的婚礼无疑是今天境城一道亮丽的风景,就在一个巨大的响声之中,这道风景美到了极致。大红的轿帘掀开,一个一身火红的女子冲了出来,翩翩衣袂,精致妆容,在漫天飘飞的花瓣中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呃……冲向了前面骑马的新郎……
“碧疆!!!你竟敢骗我!”
不好!碧疆一惊,随即感觉到身后一股浓浓的杀气,脚踏马镫忽然飞身而起,看着来人如花的笑靥暗叫不妙,她不是一般的生气,在接住她那掌的时候碧疆更加肯定了这个认知,她果然气的不轻,这一掌绝对是用了全力,他几乎接不住。
顺势拽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情急之下点了她的穴道,落回马上,紧张的看着她被愤怒熏的发亮的眼睛,想象之后的事情,明明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莫名的惊慌起来。
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不少,但是碧霄山庄毕竟是碧霄山庄,迎亲的队伍似乎不受任何影响继续往前走,仿佛早就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碧疆抱着鸟儿俯在她耳边试图安抚,“但是现在不是随便发脾气的时候,以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现在一定要顾全大局,明白了吗?”
鸟儿眼中的风暴似乎渐渐平息下来,碧疆小心翼翼的道,“我解开穴道,你乖乖坐回花轿里去,好吧?如果同意你就眨一下眼睛。”
鸟儿迅速了将眼睛眨了几下,碧疆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她的穴道,与此同时,身上一僵,立刻无法动弹。
“开什么玩笑!”鸟儿笑得和煦,碧疆忽然能够体会她平时的心情,这种笑容真的很让人忐忑。
“把人耍的团团转很好玩吗?”鸟儿恨恨的从他怀里跳下来,“老娘不玩儿了!”
新娘乱闹迎亲队伍,可以,碧霄山庄的人见得世面多了,这不算什么,他们该干嘛还干嘛。新娘要逃婚?!这可不行,碧霄山庄的人见得世面多了,还没见过碧霄山庄哪个主子成婚能跑了新娘,所以人群里忽然冒出几个人来,朝鸟儿攻去,场面忽然变得混乱起来。
临街酒楼二楼的一个窗口,有人对着倚窗的蓝袍男子笑道,“还没等我们行动,他们自己就乱了,事情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蓝袍男子愣愣的看着下面左冲右突的火红身影,只觉的那精致的妆容分外的刺眼。
忽然眼前闪过两道玄色的影子在空中闪过,男子突然变了脸色,来不及多想,焦急的跳了下去。
“鸟儿——”
碧疆的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惊恐,这让鸟儿觉得十分稀奇,正准备回头却觉一阵劲风犹如实质的寒冰一般直袭胸口,这感觉并不陌生,正是她十年前身中玄冰掌时的感觉,那种刺骨的寒意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然后,她看见了冷修杰黑着脸狠狠的朝着如同十年前一般怪异的玄冰二怪击了一掌,再然后……她看见被冷修杰震偏的玄冰掌打在了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的碧疆身上……
这一切不过是短短瞬间,但是在她眼中却无比清晰,尤其是碧疆倒下去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忽然间全都消失,她想要伸手扶他,却无力的堕入黑暗。
“舞儿——”惊恐的声音响在耳侧,鸟儿觉得好笑,为什么每次濒死的时候都是由他来见证呢?不知他一次一次的看着自己死亡是什么感觉。
冷修杰紧紧的捂着胸口,那里疼的几乎喘不上气来,他以为他已经习惯,可是每次见她身陷危机时的恐惧和绝望都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