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原。”明旦有点惆怅。
“我不喜欢这个人:油头粉面,不务正业。”
明旦陪笑,“我也不过刚找到工作。”
母亲不出声。
客人已经来了。
曹原换过便服,不知道他底细的话,看上去也像一般青年,若是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习惯夜生活的他有种隔夜的倦意挥之不去。
母女招呼他吃了一顿便饭。
饭后伯母退下休息,曹原感慨地说,“若是天天有这顿饭吃,早死十年也值。”
明旦嗤一声笑,“最后十年一无所用,你真会做生意。”
“大嫂走了。”
“她在娘家吧,叫大哥去赔个罪,就回来了,抱著孩子,能去哪里。”
“伯母对我冷淡。”
明旦讶异,“你打算叫她拥抱你?所有伯母都挑剔女儿的男友。”
他感慨万千,“如果是医生或建筑师又两样吧。”
“呵,你控诉家母势利眼。”
曹原叹气,“不,所有伯母都这样,也难怪。她们盼望女儿生活稳定,你看我大嫂多年苦苦经营,仍然熬不下去,她真是受够了。”
“难得你同情她,没赖她贪慕虚荣,不安于室。”
“我也做过其他工作:银行、餐厅、售货……一点兴趣也没有,度日如年。”
只有抓住式士风的时候,他又活转来。
“大哥醉酒,我们去看他。”
“醉酒分文醉及武醉,文醉:倒头大睡,不发一言。武醉:大发牢骚,打人摔东西。”
“大哥是武醉?”
“时文时武,昨晚什么都不说,昏睡过去。”
“我去同他煮一锅白粥。他醒来有得吃。”
她拉着他走。
曹原一推开门。明旦就闻到一股霉味。
看到室内情况,她呀地一声。
家庭主妇这个人,天天在屋里不容易发觉她做过什麽,她一走,家变成狗窝,才知道她有多重要。
明旦立刻去推开窗户。
曹平已经醒了,用一块冰毛巾敷头。
他看见明旦,怪不好意思,“明旦,你来了,请坐。”
他浑忘骂过人,摔过东西。
明旦问:“有无找过大嫂?”
“她托亲人同我说,叫我珍重,她已到吉隆坡去了。”
明旦急了,“去吉隆坡找她呀,把飞机票给她父母看,他们一定会把地址告诉你。”
曹平不出声。
明旦苦苦劝他,“你不挂住小孩?”
曹平站起来,“阿原,你招呼明旦,我约了旧时兄弟,找份工作。”
他披上大衣出门。
明旦追上去,“大哥,振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