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菜回家做了清淡鲜美的菜式。
“妈妈,这一味鲜美芦笋炒虾球一定合你胃口。”
“冬天吃这个蛮贵。”
“放心,还吃得起。”
母亲情绪不错,添了大半碗饭。
明旦收拾碗筷。
迟疑片刻,她问:“我生父可是失踪好几十年了?”
母亲并无隐瞒,“一早走得影踪全无。”
“他姓甚名谁?”
“我不记得了。”
明旦走近,“怎会忘记?”
她母亲坦白答:“如果必需忘记才能活得下来,你一定会忘记。”
“如果活不下来呢?”
“那就没有你了,最窘之际,我也想过,也许,另一选择也应考虑。”
“不,不,我们需有勇气。”
“你说得对。”她别转面孔。
傍晚,明旦出门到酒吧去。
在车站,她又回头看,仍然不见那人。
她比较安乐,那人果然是开玩笑。
旧大衣上最后一颗钮扣掉下来,女侍应嘉儿看见,“来,我帮你钉上”,立刻取出针线。
明旦脱下大衣交给她。
“这大衣有蛀洞。”
“夹里也脱了线脚掉出来。”明旦咕咕笑。
“发了薪水买件新衣。”
“我不在乎,我情愿让妈妈吃好一点。”
嘉儿把大衣还她,“原来是个孝顺儿。”
明旦不好意思,“哪里哪里。”
嘉儿同她说:“记住,大曹已经结婚,有妻有儿,小曹独身,很会照顾女友。”
明旦连忙答:“多谢指教。”
就这样,本来是杂牌军,未料唱了一个礼拜之后,却已经有一班固定客人。
有一个年轻律师,工作忙得连大衣都没时间脱下,叫一品脱黑啤酒,站在门口,听永明旦唱完三首歌一定走。
一日,他同伴说:“不如约永明旦吃宵夜。”
他摇摇头,“我已有未婚妻。”
大家讪笑:“那你还来听歌?”
“听了心中舒服,她的歌彷佛对我一个人唱,像一只玉手,轻轾拂抚我额前,将我心中一切酸痛抚平。”
没有人会比他说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