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旦不认得那人,她正想退出,却看到那人手腕上戴着一只名贵三问表。
她见过他,他与祝昆曾经有过争执。原来他有一张瘦长阴森的面孔。
他这样说:“祝先生,最后通牒。”
祝昆肯定地说:“我已退出,你们不用多讲。”
那男人忽然转过头来凝视明旦,“这位是你干金?”
祝昆挪前一步,挡在明旦身前。
这时,司机与保镖也已抢进门来。
那瘦削的男人只得退出去。
管家追问:“谁放那人进来?”
“新来的佣人——”
书房门关上,声音已不可闻。
祝昆说:“我已失一炮一车。”
他们又再坐下来,专心下棋。
“明旦你棋艺精湛,从何处学来?”
“街边,路旁,看得多了,学会多少。”
“你比兄姐聪明多了。”祝昆有点感慨。
那两个自幼不惜工本抚育成人,资质却平平。
“怎么会,我是野孩子。”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祝先生,靳法官来了。”
苏律师叫明旦:“我同你回尔信走一趟。”
明旦跟苏律师出门。
“这么远来一次,就是为下一局棋。”
“祝先生希望你搬回来住。”
明旦想一想,“不。”
“认识你那么久,听得最多的这声‘不’。”
明旦很高兴,“我也终於可以说不了,不不不不不。”
“你受了许多委屈吧。”
“算得什么,不过是上门借贷,被人摸手捏腿,最后给十元八块,不过是拖欠学费,被万世师表当着整班同学羞辱,不过是陪着久病的母亲在公立医院门前大排长龙,风吹雨打。”
苏英恻然。
明旦重复:“不算什麽,这些也并不能阻止我出人头地。”
苏英赞声好。
明旦苦笑,“苏律师,我只是嘴巴逞强,其实内心也很怨恨。”
“不,我看出你应付得很好,生活苦苦相逼,但是你志气高昂。”
“苏律师,你是好人。”
“别忘记我是祝先生雇员,我一定先为祝先生办事。”
下午,明旦回到尔信,蒋学正笑问:“看到广告牌没有?”
明旦轻轻点头。
助手端详她,“咦,还没有骄傲,广告还可以放大些。”
大家都笑了。
他们坐下来筛选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