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张大嘴巴,心中感叹不已。
这个家伙可是自家老爹朱元璋的老对手,从起家的时候一直到洪武八年,这个家伙就像一根鱼刺儿,横在自家老爹的喉咙上,以至于朱元璋忌次三番招投与他,他也置之不理,最后还砍了使臣的两条胳膊,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朱樉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杀气,默默的靠近朱标,压低声音说道,“大哥,这家伙如果实在碍眼,弟弟带着五百铁骑,在来的路上就把他们料理了!”
朱樉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杀气,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可朱标却丝毫不惧,伸手拍了拍他的胖脸,“都这么大了,能不能少说一些孩子气的话?人家好歹是使臣,面儿都不见就给人家杀了,有失我天朝威仪……”
朱标顿了顿,又说道,“怎么也得见一面再杀……”
朱樉的小眼睛一亮,搓了搓手,有些兴奋的说道,“你就交给弟弟吧,到时候把他们一行人,全部割了卵子,送到我府上去当太监,慢慢料理他们!”
朱标听着一阵倒胃口,自己这个弟弟简直太不省心,总对割卵子有非同一般的执念,语气不由严厉起来,“何必呢,一刀给他们个痛快便是,怎么说也算个使臣,你如果真想要太监,大哥做主,朝鲜,倭寇,甚至南洋土人,都可以,万万不可祸害我大明百姓,听明白了吗!”
也不能怪朱标严厉,自己这个弟弟实在是有残暴的苗头,如果这个时候不管一管,等到以后该如何是好,难道坐等他犯错吗?
以至于自己的老爹朱元璋,都评价他为,“哀痛者,父子之情;追谥者,天下之公。朕封建诸子,以尔年长,首封于秦,期永绥禄位,以籓屏帝室。夫何不良于德,竟殒厥身,其谥曰愍。”
朱樉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那保保当年就是不识抬举,三分两次拒绝父皇,如今屈曲残部,竟然敢像模像样的派来使臣,真是不知道死字如何来写,而且还牵动父皇大兄心中难安,他们更加罪该万死……”
朱标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自己这个弟弟,确实是实心实意的维护自己,自己说了一个杀,他就能冲在阵前,摇旗呐喊,大刀片子舞得猎猎生风!但是如此思想,确实容易走歪,以至于后期被人毒死!”
朱标停下脚步,伸手拍了拍朱樉的肩膀,“老二,你要记得,万事都要冷静,你的生活奢侈一点,用度靡费一些,都是小事情,实在不行出了窟窿,大哥给你补全,但是万万不能鱼肉百姓,如果连你治下的百姓都对你叫苦连天,闹到应天来,你可是知道父皇的脾气!”
朱樉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从小到大他挨揍就是最多的,而且别看自家大哥现在和颜悦色,真的暴怒起来,手持大棒就数他打的最欢……
朱标叹了口气又说道,“王保保如何,父皇说得,大哥说得,甚至老三都说得,但是唯独你,说不得!他的妹妹可是你的秦王妃,如果你不是生在皇家,你们还是一门好亲戚,让别人听到,如何看你?”
朱樉的正妃是王保保的妹妹王氏,还有个次妃是宁河郡王邓愈之女邓氏。朱樉宠爱邓氏,冷落王氏,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没想到,他却将正妃王氏软禁起来,每天只是送一些不新鲜的食物给她,如此宠妾灭妻的行为,简直就是让朱标以及朱元璋火冒三丈的事情。
朱樉沉默不语,朱标上下打量他一眼,有些发怒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又难为王氏了?”
朱樉依然沉默不语,朱标被气得瞪眼,吸了两口冷气,谁知道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棡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手掌轻抚朱标的后背,“大哥莫要生气,二哥是个急性子,说话办事不会拐弯,大哥万万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朱棡顿了顿又回头小声说道,“二哥,你倒是说句话,一会就要见父皇和母后了,你想今天刚进了应天就挨揍不成?”
朱樉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圆溜溜的脸,略微颤抖几下,这才小声开口说道,“大哥勿怪,这些日子和那婆娘确实拌了几句嘴,但这都是小事情……”
此话一出,朱棡顿时以手抚额,满脸黑线,朱标也冷哼一声,因为这么多年,此类事情简直是太多,谁还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