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文尔雅地站在堂中的秦思朝,秦家家主有些无奈,强笑道:“贤侄前来,是有何见教啊?”
秦思朝认真道:“为人臣者,替君解难,为人子者,替父分忧。我虽然并不认为家父的出身有什么问题,将来未尝不能单开一支,但是既然家父有此夙愿,小侄只好厚颜再来问一问,世叔与秦家族老讨论得如何了?”
秦家家主本身就不是一个特别能顶事儿的,闻言只好一脸心虚地道:“还没议定一个结果呢!”
秦思朝轻轻摇头,“十余日了,世叔这话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哄不成?”
就在秦家家主面露尴尬的时候,秦思朝又道:“如今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已经渐渐浮出水面,首先是秦家能不能扛得住东宫整个派系的反击,这是世叔需要考虑的。其次,朝局将有大变,秦家如何自处?小侄的提议,是合则两利之事,甚至愿意为此几番登门,低声下气来求,希望世叔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相府接下来如何行事,也要有所预备。”
秦家家主暗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正迟疑间,门外响起一个苍老但沉稳的声音,“这个答复,老夫给你。”
秦家老家主走进来,看着秦思朝,“道不同不相为谋,强行扭合到一起,其实并非好事。老夫诚祝令尊为秦姓单开一支,也认为他必能为一支之主。”
秦思朝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站起身来,板正认真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看着秦思朝离去,秦家家主走到老父亲身旁,有些担忧道:“父亲,你就算是拒绝也别说这么狠的话啊,这要是把人得罪了”
老家主扭头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好言拒绝就不会得罪了?”
他拄着拐杖看着门外,“风云变幻的时候,选定了一方就要牢牢抓稳别撒手,千万不要觉得自己能骑着墙,左右逢源,否则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掉下来摔死,谁也不会扶!”
——
二月二十四,下午。
又是三日考试过后,夏景昀和白云边再度走出了贡院。
这一场,两人相较之前倒是轻松了不少,因为这一场主要考的都是各类制式公文,对二人来说都算是驾轻就熟。
夏景昀虽然之前接触得不多,但有苏元尚这么一个精通此道的大佬在,还有那么多官员在旁,早就熟稔得不行了。
和上次几乎一样的流程,夏景昀好生梳洗一番,又在房中见了苏元尚,这一次公孙敬也在。
听完了他们讲述的最新的情况,夏景昀沉吟了片刻,看着手上吕一那边最新消息的汇总,开口道:“公孙先生,明日,你找个合适的人,不要是朝中重臣,但要有资格上书的,让他给陛下上书,说案件侦查已久,请求尽快公开审理此案。”
公孙敬诧异道:“这样有用吗?”
夏景昀点头道:“我想看看陛下的真实态度。如果陛下真的像大家猜的那样想的,那他一定会同意的。本来他的旨意里面就有公开审理这一项。”
公孙敬又接着不解道:“那万一中枢将奏折扣下来没提上去呢?”
夏景昀默契地和苏元尚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那我们也试探出了其余的东西。”
“好了,明日我去考最后一场,如果一切都顺利,这场公审将在二十八日开始,我刚好能赶上。”
苏元尚笑着道:“一定不会让你赶不上的,别忘了,你可是曾经的头号嫌犯!”
夏景昀呵呵一笑,“那就让我们再把准备做细致一点吧。”
一切还真就如夏景昀所预想的那般,公孙敬找了一个合适的小官上奏,奏折真就一路畅通无阻地送到了崇宁帝的案头。
崇宁帝准奏,令二月二十八日,太子主审,于刑部公审此案。
惊雷平地而起,震动中京顶层的权贵圈子。
四千字,算是今日保底更新量。
一会儿好好琢磨一下,争取加更一章。
漫长的铺垫终于要结束了,各种线头不那么好收,尽量完成度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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