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绝密任务呢?曲明俊心里面暗暗揣测着,会对心理生理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甚至有可能终结军人生涯?江安杰刚才的说话很奇怪啊。
难道又要搞一次什么生理心理极限的集训?这在他们新兵连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一次连续十五天的极限拉练了,就在那次几乎动不动就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训练中,突刺大队的新兵连被淘汰的人数达到了最多,等全部结束训练回到大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喜极而泣,甚至包括了几个排长在内都眼睛湿润。
不过这种极限训练也说不上是啥绝密任务啊,难道?难道要我们参加一次实战?早就听说突刺大队参加过很多次剿灭毒贩和恐怖分子的实战了,而且战果累累。
好奇,很好奇,非常好奇。曲明俊和崔泽、冯绍军、司马青他们四个眼中都出现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刚想开口答应下来参加这次任务的四个人一抬头,就看见江安杰不紧不慢地说,“好好考虑考虑,别着急答应,可以说,这次任务真的不算什么好事。”
“如果我们不参加,会有什么后果?”曲明俊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没有任何后果。”江安杰非常干脆地说,“你们已经完成了你们的训练,正式加入了突刺大队,这次任务只是在下连分配的时候会作为一个参考。”
这还不算后果?特种大队下辖三个特战营、一个特侦营和一些直属队。特侦营是以一群主要搞技术为主的军官和士兵组成,按照曲明俊他们这个新兵连的训练方式,百分百是为了特战营而准备的。更不用说特侦营的干部战士都是从技术院校学习进修回来才能进的,别看司马青玩通讯器材玩的溜,可他要到了特侦营这还真不算啥本事。
可是特战营也不全是战斗连队,里面除了特战连也包括了炮兵连等其他的连队。要是因为自己不参加任务导致最后被分配到了警卫连这样站岗为主的连队,那才叫一个冤枉呢。
“考虑好了吗?”江安杰看了看表,时间到了。
曲明俊、崔泽和司马青不约而同地望向冯绍军,毕竟他们这个小组里面,冯绍军是作为指挥员存在的。冯绍军试探地给了三个人一个询问的眼色,得到曲明俊他们三个人的点头后,站起,冲着江安杰一个立正,“我们决定参加!”
“很好,那先把这个签了吧。”曲明俊他们四个人的反应在江安杰的意料之中,他示意周瑞把四份保密协议拿过去递到曲明俊他们手里。
文件只有两页,但里面的内容却是非常烦琐和严肃,并且里面早就贴好了曲明俊他们四个人的照片。曲明俊他们没多想,提起笔来快速地签下了个人的情况和最后确认的签名,交回给了周瑞。
江安杰沉默地看着四份文件放到了桌子的一角,那边已经有好多份签好的文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态度太让他们好奇了,过了这么多人了,还没一个放弃的呢。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江安杰看了看伸手要从自己面前拿起任务书的周瑞,摇了摇头,示意周瑞回来坐下。他自己拿起任务书走到了曲明俊他们四个人面前。
“一个人一个人的看,不许发表意见!最后重申一遍,看了这份任务书,你们就无法退出了。你确定要看吗?”江安杰先把任务书放到了冯绍军眼前,得到冯绍军肯定的回答后,把任务书打开递到了冯绍军眼皮子底下。
江安杰有点儿忧虑地看了曲明俊一眼。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弟,不知道以曲明俊的性格而言,这样的任务考验,能不能让他接受的了。
曲明俊、崔泽和司马青好奇地看着冯绍军,冯绍军只是低着头看着江安杰手里的文件,只看冯绍军的眼角突然蹦了一下,然后就是一脸惊骇地模样抬起头瞪着江安杰,满脸想说点儿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样子。
江安杰沉默地走到司马青身前,司马青是在座四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虽然他也只是比曲明俊大上三岁,比冯绍军大上一岁而已。但是想来让司马青先看看,以他的阅历,至少比其他几个人要能接受的了吧。
司马青这头一低下去就抬不起来了,只看他嘴巴也是张大了,甚至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又看了那份绝密任务书一遍。上面写的什么呢?曲明俊和崔泽非常好奇。
冯绍军惊骇的神情慢慢地从脸上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凝重和忧虑的表情。由于江安杰有不许发表意见的话在先,所以他只能看看曲明俊,看看崔泽,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司马青终于看完了,他死咬着牙,双手死死攥成拳头,不住地在大腿上摩擦,他眼睛始终盯着地板,似乎想把地板看出一条缝来一样。
江安杰叹了口气,把任务书递到了崔泽的眼前,崔泽简直有些迫不及待地低头看了过去。
“我操!”崔泽的口头禅夺口而出,江安杰“嗯?”了一声,才把这小子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崔泽的脸涨的通红,额头开始一滴一滴渗出了汗珠。
终于轮到曲明俊了,冯绍军、崔泽和司马青三人现在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眉头全都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看到江安杰走到曲明俊身前,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忧虑地看着曲明俊。
天黑了!
暴风雪呼啸地更加狂怒,一辆客车,已经被困了七八个小时。
车上二十几名乘客中,有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她的孩子刚刚两岁多一点儿。还有一个兵,他入伍不久,他那张脸看上去怪稚气的,让人觉得他还是一个大孩子呐!
那时车厢里的温度,由白天的零下三十几度左右,渐渐降到了零下四十几度左右了。车窗全被厚厚一层雪花“裱”严了。车厢里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快冻僵了,那个兵自然也不例外。不知从哪一年起,中国人开始把兵叫做“大兵”了,其实,普通的“大兵”们,实在都是些小战士。
那个兵,原本是乘客中穿得最保暖的人。棉袄,棉裤,冻不透的大头鞋,羊剪绒的帽子和里面是羊剪绒的棉手套,还有一件厚厚的羊皮军大衣。
但此刻,他肯定是最感寒冷的一个人。
他的大衣让司机穿走了,只有司机知道应该到哪儿去求援,可司机不肯去,怕离开车后,被冻死在路上。于是,兵毫不犹豫地将大衣脱下——…
他见一个老汉只戴一顶毡帽,冻地不停地淌清鼻涕,挂了一胡子,样子非常可怜。于是他摘下羊剪绒帽子,给老汉戴上了,老汉见兵剃的是平头,不忍接受,兵憨厚地笑笑说:“大爷,你戴着吧!我年轻,火力旺,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