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正,贾母早食的时间。
“凤丫头怎么了?你怎么替她做起事了?”贾母拉过李纨的手,目光扫向在一旁候着的邢夫人和王夫人。
宝玉和黛玉也放下了筷子,好奇的看着李纨。
李纨笑着道:“凤丫头昨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才把我叫过去,顶替她二三日,老祖宗你嫌我不如凤丫头伶俐,我这就找她去。”
贾母关心问:“昨儿瞧着就觉得她脸色不大好,要不要紧,叫没叫郎中来瞧瞧看?”
“昨儿我去看她,不是什么要紧的病,歇几日就好,琏弟也在,老祖宗您就放心吧!”李纨在贾母跟前尽捡好听的讲。
“要不要紧,得郎中说了算,你们啊,比我这老古董还讳疾忌医。”贾母逗趣了一句后,转而看向邢夫人:“儿媳病了,你怎么说,琏儿怎么说?”
邢夫人支支吾吾地回道:“我这叫人去请郎中。”
“先别忙着,用完饭后,随我一块到凤丫头那儿去看看。”贾母对邢夫人是哪儿都看不顺眼,就算是不喜自个的儿媳妇,至少表面功夫做足了,不叫人说闲话才是。
贾母再问道:“听说琏儿从江南回来后,和凤丫头吵了一架,搬到了外书房去住,有没有这回事?”
“是有这么一回事。”
“因何事争吵?”
“这…我想着琏儿和凤丫头拌嘴是常有的事,这才没有多问。”
“寻常吵架,琏儿会搬到外书房去住,如今凤丫头病了,琏儿也只是去过问了一下。”贾母怒而摔碎了一个茶杯,厉声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凤丫头管家是我让的,老爷们在外头没本事,叫我的大姑娘进宫去,连累她母亲天天以泪洗面。”
说着说着,贾母想起了元春进宫时哭红了眼的场景,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的心头好,不禁潸然泪下。
宝玉想起他的大姐姐,依偎在贾母怀里哭了起来,黛玉见贾母和宝玉哭,也依偎在贾母的另一旁,跟着哭了起来。
候在一旁的王夫人拿着手绢抹眼泪,李纨劝不过来,也跟着哭。
只有刑夫人左右不是尴尬地站在一旁,谁叫送元春进宫,是贾赦出的主意,她受到了迁怒。
“你们两个心肝儿快别哭了,我不过是想起你们的元春姐姐,才忍不住掉眼泪。”贾母双手轻轻拍打着怀里两个玉儿的背部。
依偎在贾母怀里的宝玉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老祖宗,我们去求老太妃,叫大姐姐回家来好不好。”
“傻孩子,进了宫哪有那么容易就出宫的。”
好一会儿,贾母才安抚了宝玉,又轮到黛玉不知道是不是想起逝去的母亲还是远方的父亲,哭个不停。
本打算去看看凤姐的贾母,拖到晌午才到凤姐院里。
“老太太亲临,未能起迎,还望老太太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