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朵只是自言自语,她甚至不知道顾诺一和她说了些什么。她不在乎的,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离他更近了一些。阿华已经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可阎小朵却睡不着。
阎小朵抱着寄宿在她家的瓜妞,坐在窗台前看着夜空。繁星闪烁,一颗一颗落在了她的心上。她对着最亮的那一颗,暗暗地说:“你看到了吗?我会站在最闪亮的地方……”
喝醉的阎小朵和阿华躺在地上睡着了。如果不是瓜妞想要吃东西,阎小朵绝对不会醒。她晕晕乎乎地为瓜妞倒了些牛奶,顺便翻看着手机。从晚上10点到凌晨4点之间,竟然有20个顾诺一的未接来电。阎小朵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切,难不成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收件箱里还躺着一封未读短信,打开信箱,阎小朵打了个哆嗦:“阎小朵,我要和你绝交!!!”
后面有三个感叹号。阎小朵顾不得多想,便给顾诺一拨了过去,长久的等待音之后并没有接通。他应该在拍戏吧,阎小朵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他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啊?阎小朵收拾完满地狼藉,手机终于有了回复,还是一条短信:“给我打电话。”
阎小朵不敢耽搁,电话接通的一闪念,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顾诺一就开炮了:“你怎么还没喝死?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知不知道?”
阎小朵拼命地点着头:“知道!知道!我向您道歉,我向您忏悔!”
“阎小朵,难道你以为签约飞天娱乐就会离我更近吗?我明确地告诉你,你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她攥着手机听他教训,就像溺在水里喘息不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吗……”
只听到他一声叹息:“我要拍戏去了。”
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结束了通话,阎小朵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顾诺一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阎小朵抱着瓜妞坐在床上失神,仅仅因为一句话,她的世界便塌陷了。
昏睡的阿华终于从地上爬起,他揉着头发伸着懒腰,没有察觉出阎小朵的异样:“小朵,咱们几点去飞天娱乐啊?还是先打个电话给若兰姐问问吧。”
阿华边打电话边进了厕所,可他马上又提着裤子冲了出来:“小……小朵,若兰姐让你听电话。”
原本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糟了,挂掉电话的阎小朵急得快哭了:“阿华,我们现在就去飞天娱乐。”
两个人急匆匆地上了计程车,从四环到二环,越走越堵,就如同阎小朵此刻的心境。为什么她的幸福像个泡沫,刚刚觉出生活的美好却又瞬间破裂?
在飞天娱乐,阎小朵见到了若兰。Vivi一早便上了前往巴黎的飞机,与阎小朵签约的事便由若兰亲自负责,可还是出了差错。
“小朵,真是很抱歉,我没料到他会插手。”
阎小朵努力地笑着:“不要紧的,若兰姐,你等我,我会说服他的。”
站在总部楼下,阎小朵很茫然。如果何逐不想见见她,她就永远都找不到他,真令人抓狂。不过,或许他会在那里。
阎小朵对那栋孤零零的小楼很恐惧,夏日里的枫叶小道上,绿意遮掩了阳光,除去了燥热,竟然有些阴冷。在三层小楼的楼门口,她看见了那辆风尘仆仆的哈雷。
“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么好的地段只有这一幢破楼,要是卖的话,那还不得几千万啊!”
惊叹之余,阿华不忘敦促阎小朵:“快进去啊,愣着干什么?”
阿华拉着阎小朵推开了木门,刚踏上台阶,便从拐角冲出几个西装笔挺的人。阿华打了个哆嗦,便往阎小朵的身后蹭了蹭:“几位大哥,何总在吗……”
阿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细若蚊蝇,无法辨听。阎小朵认识其中的一位,那是何逐的专属司机:“您好,我是来见何逐的。”
“您稍等。”
5分钟后,得到允许的阎小朵在专人带领下上了楼,而阿华留在了原处。
阎小朵被带到了天台。站在门边,阎小朵就瞧见了坐在护栏上的何逐。天台的风有些大,何逐松散的马尾被吹散,与五彩的发带纠缠着。阎小朵走近他时,不免心惊肉跳,何逐坐的地方太危险,只要再往外挪动几厘米就会掉下去。
“一直以为是你在帮我,没想到你竟是横加阻挠的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也好让我彻底死心。”
何逐凝视着楼下的枫林小道,说:“我是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你不给我机会,又怎么知道签下我会赔本?”阎小朵不确定能否说服何逐,但总归要试一试的°“你到底有多在乎这个虮会?”
“把它与我的生命等同。”
何逐转过头看她,唇边浮现一丝不屑:“那好啊,从这里跳下去,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阎小朵一怔,她没想到何逐的交换条件竟然这么无礼。虽然只有三层,但跳下去会受伤的。看着离自己很远的地面,阎小朵忽然有些晕眩。她从14岁起就恐高,不管站在哪儿,她都感觉是站在悬崖边上。
“跳啊,只要你能做到,我便不再管这件事。”何逐的语气轻蔑。
阎小朵想,或许这就是有钱人,喜欢看别人的丑态和不堪,用来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理。她知道自己恐高的症结在哪儿,但被逼到这份上她也没什么选择了。她闭上眼睛爬上护栏,不过是三层嵝,剧组的替身演员不做防护便可跳下去的高度。双手脱离护栏身子悬在半空,吹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