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朵的手机响了,她连忙去翻看,并不是顾诺一,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失落。接起电话,是阿华近似咆哮的怒喊,“阎小朵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和代言公司的老总打架!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你知不知道我找到这个代言有多不容易?!”
阎小朵拾起桌上的烟,看着细长的烟身有些不耐烦的说,“喊什么喊?!还不是因为要救你才去陪那些臭男人喝酒的?你要是有良心,就自己摆平!”
阿华有少许沉默,顷刻又嘿嘿的笑了,“瞧你说的,我哪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是那个谢顶也不是好惹的,毕竟你打了人,现在他还躺在医院呢。说要和我们打官司。”
阎小朵点燃了烟,拿在手中把玩着,她不过是撕破了‘谢顶’的耳朵,还不至于住院吧,她轻吸了一口烟,黑暗的房间里火光倏地亮了一下,“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再生父母吗?所以,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要再麻烦我了。”
阎小朵彻底的关掉了手机。寂寞与失落向烟一般,飘散开,填满了整个心房。阎小朵拉开窗帘,夜幕之下,只有一轮明月。这条路越走越艰难,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娱乐圈了。
如果就这样轻易的离开,那份负罪感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消除了吧。
阎小朵想,她和顾诺一的瓜葛应该到此结束了,他是个聪明人,她也不傻。这样的恭维与拒绝,最终还是伤了和气。他们又是如此骄傲不肯低头的人,想必没有办法再重新言好。
阎小朵心情不好时喜欢买干脆面,一元钱的干脆面买十袋,然后全部捏个粉碎。听着脆声,心里就会爽快些。阎小朵看着已成一堆渣子的面,心里还是难以平复的沉郁,旁人对她的冷嘲热讽每一次都不会在乎,可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为什么这一次还是会难过?只因为和顾诺一年少时有些交情吗?阎小朵想到这里,喉中有些哽咽,她用勺子舀起面渣子,一勺一勺的吞入口中。阎小朵一共吃了八袋,胃里很不舒服,她不敢喝水,生怕面在肚子里胀起,那样会更加难受。
阎小朵拿起手机,还有那本厚厚的通讯录。她一页一页的翻找,给每个合作过的导演打电话。电话里的女声温柔的说着“不在服务区”或者“已关机”,其实阎小朵是知道的,他们都把她设在了手机的防火墙之外,可阎小朵总想碰碰运气。
虽然不想联系阿华,但这个时候,也只有阿华能够帮她揽到活。她踌躇了许久,还是对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阿华接了电话,阴阳怪气的叫着“阎亲妈”,阎小朵知道他在生她的气,气她毁了到手的钞票。
可她阎小朵最大的本领就是能屈能伸,不由笑着对阿华说,“阿华,我知道你最有本事了,那件事摆平了吗?”
“也不看看我阿华是谁?这种事还摆不平吗?”
阎小朵听他这么说,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阿华,快给我找个戏啊,再不接戏,我又要断粮了。”
“哥儿们给你出个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阎小朵知道,不是什么好点子,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听着,“你说。”
“我给你雇几个网络推手,然后和顾诺一炒炒绯闻,你和他关系不一般呐,提前和他打个招呼,我想他是不会有意见的,如果他肯配合,那效果非一般啊。”
果然,这个主意馊得很。阎小朵听到顾诺一的名字不由的心里烦躁,“我才不靠这种新闻上位呢。”
电话一边的阿华两声干笑,“我的阎亲妈,当初你还求我找个合适的明星传下绯闻呢,如今有个现成的你又不乐意了,你怎么越活越不长进啊。”
借人上位这种事很多,阎小朵也并不排斥,她排斥的只是让自己难堪的顾诺一,“我这儿让你找戏呢,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得!我惹不起您,您等着,我这就去洽谈业务。”
挂了电弧的阎小朵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个遍,那些漂亮的晚礼服有很多已经过时,她还特地买了一台电动缝纫机,照着杂志上的样子重新翻改着样式。买衣服的闲钱她已经没有了,有的只剩下大把的时间。
阿华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阎小朵不知在心里诅咒了他多少遍。无聊的阎小朵在街上闲走,从白天到黑夜。唯一有所期盼的便是何逐寄来的明信片,每次间隔不会超过三天。
那一张薄薄的明信片上总是寥寥数语,却都是温暖近似情诗的语句,何逐甚至邀请她前往荷兰。
阿姆斯特丹,阎小朵口中默念,真是绕口的名字,那是何逐的所在地,阎小朵想,那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到达的远方。她把明信片按照日期整理妥当,然后找来一只透明的塑料盒,把明信片和铁臂阿童木的盒子整齐的放了进去。
她想看看何逐能够坚持的时间,一个多久能把她遗忘的时间。
第七章 一丝苦涩 ,坏了想念
阎小朵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会想起瓜妞。对于顾诺一的家,她没有什么好留恋的,除了瓜妞。只要抱着瓜妞,心的不安就会一点一点的消散。她凭借记忆去了那家寄养店。隔着玻璃门的狭小空间里,瓜妞早已闻到她的气息,喵喵的叫着有些狂躁,肉肉的爪子拍在门上,划过一阵刺耳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