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的表情出现在吉儿脸上。在这一秒钟里,他真切地感到了幸福的滋味。完完全全地拥有梅斯的笑靥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满腔的激情无法遏抑,吉儿痴痴地向梅斯所在的看台下游了过去,似乎想再和梅斯亲近一点……
“吉儿,过来!”教练冷峻高亢的声音把患了离魂症的吉儿惊得几乎呛了一口水。
“啊?”他呆呆地扭过头,一副痴痴迷迷的样子。
“叫你过来!耳朵进水了吗?”教练不耐烦了,“听着,刚才你的表现很好,把潜能完全表现出来了。从今以后,我们要给你重新制定一套训陈方案。现在世界游泳锦标赛已经迫在眉睫了……”教练又开始冗长的说教了。
吉儿心慌意乱地看了梅斯一眼。眼神里饱含着依恋与不舍。
温柔的笑容依然绽放在梅斯姣好的容颜上。她先指了指游泳馆外面,然后冲吉儿不出声地动了动嘴唇,夸张地做出毋庸置疑的嘴型——“我等你。
吉儿彻底变成了一个幸福的傻子。
在下午六点软弱的阳光中,梅斯捧着一本书,耐心而安静地坐在游泳馆旁边的长椅上,细细地看着。她看得出了神,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人已经悄然无声地踱到了她的身后。
“在看什么哪?这么认真。”有人在她的脖子后头吹气。
梅斯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个稍稍带点傲气,慵懒、低沉声音是属于吉儿的。她淡淡地笑了笑,“我做事从来就是认真的,哪儿像你,千年难得一回。
吉儿咧开嘴笑了。虽然梅斯说的是讽刺的话儿,可是,她温婉的语调听起来很舒服、很亲切。吉儿了然于胸,梅斯压根儿就没有取笑他的意思。
“对不起,我迟了。刚才教练拽住我了。”吉儿转身走到梅斯身边空着的位子上坐下。
“这应该不是你迟到随便找来的借口吧?哈哈,这次就饶了你。”梅斯侧头向吉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一股暖意涌上了心田。台儿不由得向梅斯靠近了些,“这是什么书?”他探头看厂看梅斯手里的大部头。
“这是我的专业书,说了你也不懂。” 温婉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笑意。
“我懂!”吉儿孩子气地嘟起了嘴,“你可别小窥我,我懂的东西可多了!我知道DWDM是密集波分复用、MPLS是多协议标签交换、CDMA是码分多址、ISDN是综合业务数字网……”吉儿滔滔不绝地说着。
梅斯诧异地转头凝视着吉儿,只见他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等待着主人表扬的狗儿。
梅斯心里窃笑不已。可是,她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是冷漠地说了句:“你没事记那么多缩写名词干吗,无聊啊?”
怎么就是这样一句话而已?吉儿气馁之极,悻悻地说:“我是想让彼此有些共同语言嘛……” 真是的,他这么努力,怎么梅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梅斯抿了抿嘴,一个小小的酒窝隐隐地浮现在嘴角,“傻瓜。”
气恼的吉儿瞬间恢复了精神。梅斯骂人的语气很亲昵……还有些暧昧 他满足了,惬意地紧挨着梅斯坐着, 舒适地伸展着修长的四肢。经过一周强化训练的身体及酸又疼。好累啊……他畅快淋漓地舒了口气。
傍晚的轻风拂面而过。吉儿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刚刚急匆匆地在游泳馆里冲洗了一下就跑出来了,疲累的身体在夏季夜幕降临之际,竟然感到了一丝寒意。吉儿缩了缩脖子,向梅斯瘦削而温暖的身体靠了过去……
梅斯忽然感到肩头上承受住了一个不寻常的重量,吉儿冷不丁地突然把头重重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喂,吉儿!”她想发怒,可是却又气不起来。只是不轻不重地说道:“起来!
“嗯……”吉儿拖长了声调,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些什么,可是,梅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你干什么啊!”梅斯微皱着眉头,斜眼瞥了吉儿一眼。这只无毛鸡,刚刚表现好点,现在花花公子的习气又上来了。看来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不可,梅斯扬起了拳头,可是,下一秒,她又放下了。
吉儿安静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眼角不像往常那样神采飞扬地翘着,而是黯淡地耷拉了下来,倦意表露无遗。天哪,他不是病了吧?梅斯有些担心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
“没……事……嗯,好困……”吉儿努力地挤出了几个字。
梅斯心软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宁静祥和的氛围里,细致地端详着吉儿。她开地发现、过去,他们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争吵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细细地看着吉儿。睡着了的吉儿脸*没有纨绔子弟的轻浮之色,变得纯真可爱了起来。在清秀的脸庞上,右眼下的那一颗泪痣让梅斯没来由地涌起了一股柔情。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好让吉儿睡得更舒服些。吉儿的头搭在梅斯的肩膀上,均匀的呼吸有节奏地在她耳边响起;刚刚冲洗过、还没有干透的头发上散发出一阵清新的洗发露的香味,缕缕香味悄然钻进梅斯鼻孔里,痒痒的,梅斯压抑着自己想打喷嚏的冲动,翻看手中的书本,专心地看了起来。
太阳和月亮静悄悄地完成了接力。梅斯仰头看了看已经变得浓重了许多的夜色,心里一阵踌躇:该不该叫醒吉儿?她犹豫地看了看沉沉睡去的吉儿。
仿佛在回应她脉脉的凝视似的,吉儿忽然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眼睛慵懒地张开了。呆了一会儿,他用刚刚睡醒的人所特有的沙哑的声音问道:“‘我睡了多久?”
“很久了,天都黑了。”梅斯指了指天际。
吉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知道,现在自己应该立刻离开梅斯的肩头,可是,他却纹丝不动。梅斯的肩膀虽然瘦骨嶙峋的,可是,枕在上面。却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梅斯没有催促他,而是任由他静静地依靠着自己。两人默默无语。可是,梅斯的脸颊却慢慢地泛起了红潮——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