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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回(1) 风流雅士错讹断云路 醉酒豪客病急乱投医
第七回(1)难言之隐
龙永泰出进在武汉呆了三天,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临走时把两个麻纺厂的样品都带了去。他要求杜民生和柳云涛抓紧安排蒲城麻纺厂再做几条标准的“防水麻袋”样品。说是回日本处理一下株式会社的事情,再相邀日本“防水麻袋”的经销商一同前来考察生产基地,就便确定向日本出口供货的情况。
神农农科院产业处的杜处长也从武昌赶过来相送。目的是与日本来的客人增进相互之间的感情,好创造日后合作的机会。送走龙永泰、龙小峰叔侄后,杜处长又随杜民生和柳云涛回到了惠达饲料公司,说是有紧要事情要请杜民生和柳云涛帮帮忙。
杜民生一回到公司办公室就催赶着问道:“我们昨天在你们农科院和东湖泡了大半天,一下午我们都在一起,您怎么一个字儿没露,还要跑这么大老远过来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和杜处长相熟已久,是老朋友了,又是本家,互相之间无话不谈,说话显得特别放肆。
杜处长苦笑道:“我今天借着送龙先生的机会过来找你们二位,确实有件不太光彩的事情想请你们二位给帮个忙。”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云涛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便直言追问道:“处长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说,即使我们哥俩真帮不上什么忙,也可以帮您出出主意嘛。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羞于出口的!”他猜想或许是借钱,或许是要安排人来上班等为难的事情;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这样难于启齿呢?便督促他直言相告。
“是这样,”杜处长慢慢吞吞地说道,“我先前在农大读书时,有位秦教授,是我们专业课老师,是个研究肥料的专家。前几年,因搞出了一种叶面肥,在我们当地名声大噪。电视台和报纸都宣传过他的事迹和他所研制成功的叶面肥。”
柳云涛听他说起叶面肥的事情,便猜知一定是来游说推销这种新型肥料的。便道:“您是不是要我们公司帮忙推销这种叶面肥?这又有什么难为情的。我们本来就是做生意的,买什么卖什么还不都是一样。只要有钱可赚,我们就可以合作,您可以先讲讲合作的条件。”
正说着,他心机一转,又问道:“推销肥料应该是你们的强项,你们农科院覆盖面那么广,农村基层的关系又多,还能求到我们这儿来。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杜处长苦笑着分辨道:“这其中还有些其他方面的问题。”他说着话摇了摇头,又道:“我这位老师前几年也曾是个风云人物。他搞出的叶面肥,因为在瓜果蔬菜方面可提高产量15%到30%,又可促其早熟,使瓜果蔬菜可提早上市,在政府行为的推动下,前几年着实火了一把,曾一度成为市面上的抢手货。”
“可是!”杜处长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这位老师他不争气,财迷心窍,头脑一热就辞职下了海。”
柳云涛笑道:“辞职下海又算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您也太小题大做了。真是的!”
杜处长有点情态发窘,他抬起右手扶了扶眼睛,继续说道:“当时的叶面肥销售形势很好。秦老师下海之后,着着实实狠捞了几把,一两年时间就赚了六七百万。”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杜民生察言观色,估摸着别有下情,却故意说道:“教授下海发大财,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又有什么不妥了?”
杜处长脸上浮现出一种惋惜和愤急之色,恨恨地继续说道:“事情坏就坏在这钱挣得太多太快的份上,他手上有了几个臭钱,头脑就发晕了。他在南京、上海、重庆等地到处设办事处,一时间招聘了好多人来给他打工。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多多捞上几把,把手中的钱再翻几个过儿,当个千万富翁或亿万富翁。”
柳云涛一听他露出这种话头,又揣想可能是后来干赔了,便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步子一下子迈的太大,生意没干好?”
杜处长深恶痛绝地说道:“何止是生意没有做好,最后直搞得妻离子散,家败人亡。”
杜民生惊异地问道:“有这么严重?”他口中虽然这样问着,眼睛之中却露出似信非信的疑问眼光。
“是我这老师自己不争气!”杜处长说到恨处又生起气来,“他手中有了点臭钱,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就缠着往他身上靠。他当时手中的小蜜有一大把。各处派驻的办事处经理都是他的甜心小蜜,你们想想这样还能做好生意!可是我这老师还自鸣得意,但他教了一辈子书,又何曾管理过企业,他懂什么叫企业管理?”
师母也是我们学院的一位教授,见他这样乱搞,一气之下和他离了婚,儿子和女儿也离他而去,弄得他成了孤家寡人。就这样,没用一年时间,他就让身边这些甜心小蜜给搞得成了穷光蛋。老母亲也给活活气死了。”
柳云涛听得心里有些发闷,也和杜处长一样,有点恨铁不成钢。便惋惜地叹道:“佛教讲福善祸淫,因果报应,他这可是咎由自取,一点也怨不得别人!怎么样,后来您这位可爱的老师怎么样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他这也是自作自受。妻子、儿女都离他而去。他公职也丢了,房子也丢了,只剩下自己穷光蛋一个。他现在巴结谁,谁也不愿搭理他,简直成了社会的弃儿了!”杜处长恨声恨气地抱怨着。
听到杜处长讲到这里,杜民生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古来人们就讲‘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就是老天爷可怜他显灵,恐怕也救不了他了!”
“我这位老师也不太会做人,一夜暴富之后就忘乎所以。什么校长、院长、同事,就都不放到眼里了,当时那个傲劲就甭提了。要不,他现在落了难,再求谁,谁也不搭理他了!”说起这话,杜处长很有些为自己的老师感到丧气,眉宇间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听杜处长叨叨了半天,才刚刚象是触及到所谈问题的实质。柳云涛疑疑惑惑地问道:“处长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哥俩伸出援助之手来救救您这位老师?”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今天来求你们二位老总的目的,就是想请你们出点力,来帮帮,不,来救救我们这位不争气的老师。‘师徒如父子’,不管他过去做过什么坏事、丑事,可他毕竟是我们的授业恩师呀!我这个做学生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守着,哪儿能看着自己的老师流落街头呢?”杜处长终于把自己今天所来相求的事情讲了个通明透亮。
杜民生面露难色,说道:“照您今天说的情况,我们又能怎样帮他呢?我们公司现在也是刚刚起步,生存和发展的环境并不乐观。再者说,我们公司眼下也不缺少这种教授级的人才呀!”
柳云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