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陆劲的母亲已经死了?什么时候?”岳程吃惊地望着下属王东海,这个消息对他来说,非常意外。
“死亡时间是2004年5月4日晚上10点左右,她是在自己家的厨房里上吊的,县公安局勘查现场后,定性为自杀,好像没什么疑意。”王东海翻出两张记录来。
“有留下遗书吗?”
“没有。”王东海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
“自杀总得有理由吧?”岳程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头儿,理由其实也不难猜。根据陆劲的资料,他父母长期分居,他是他母亲唯一的儿子,他被捕入狱对他母亲来说应该是个致命的打击,而且那是在农村,没准很多人还会在背后议论,他母亲的日子一定不好过。”王东海道。
对,这也说得过去,但他需要更多的理由才能说服自己。
“验尸报告和现场勘查报告有没有让他们传真过来?”他问道。
“还没有。县公安局负责档案的工作人员,中午回家吃饭了,要下午才能来。”王东海笑了笑说,“他们答应,那人一回来,就传过来。”
“那就好,你再催一下。”岳程正想再问几句,手机忽然响了。
他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看号码应该是公用电话,他心头一震,会是陆劲吗?他连忙找了支笔迅速记下了这个电话号码,接着,他接了电话。
“喂。”
“我是陆劲。”对方答。
“你好。”他一边笑着答应,一边迅速把电话号码丢给了王东海,并向后者使了个眼色,让他立刻去查这个电话号码的方位,小王心领神会,马上忙碌起来。他手里拿着电话,踱到了窗边。
“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我们一直在找你,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谈谈好吗?我觉得我们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谈。”他放慢语速,并尽量显出诚意来。
“行。单独见个面怎么样?”陆劲却语速很快。
“好啊,在哪里?什么时候?”他也干脆地答应了。
“半小时后,在广播大楼对面的Twenty Pub。”
岳程看了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1点半不到一点。
“那就两点钟,如何?”
“行。我还想让你带点东西过来。”陆劲道。
“我也想让你带点东西。”
“你是说那把枪吗?”
“你留着没用,这不是你惯用的武器。”岳程看了一眼小王,后者正在查方位,似乎还没查出结果,“你要什么?”他问道。
“我要到目前为止的被害人名单,我还想知道他们的死亡方式、死亡时间,和留条内容,还有他寄给媒体的信。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把枪还给你。”
“你好像没有跟我作交易的资格。陆劲,干吗不自首?我保证你能活命。”他诱惑道。
陆劲笑起来,好像他讲了个大笑话。
“见面再谈吧。记住,单独来。”陆劲提醒道。
他还想说句话,但对面电话那头已经响起“嘟,嘟,嘟”的声音。
“查到没有?”他快步走到小王身边问道。
“查到了,杏梅路的一个公用电话。”
“那条路靠近哪里?”他问完才想起,广播大楼的侧面就是杏梅路。
“靠近广播大楼。”小王也这么说。
陆劲从广播大楼附近打这个电话给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声东击西?其实他是想搭火车离开本市,却假意把他引到广播大楼对面的咖啡馆?现在是1点半左右,很难想象,他会在那附近待上半小时。这到底是不是个圈套?
还有一个问题,到底该不该单独赴约?
他回头看了一眼另一边桌上,罗小兵正在写检查,因为丢枪的事,目前这个年轻的下属正在承受上班以来最大的一次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