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不错。
白栀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催促:“怎么弄的?”
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顾维安在国外独自求学的那段时光,过的应该不如她想象中的顺利,并非鲜衣怒马、光鲜亮丽。
想想也是,虽然顾维安有父母、舅舅方面的人脉,可毕竟父母双亡,他后期去华尔街,再到回国内加入普珏,短短几年内,就坐到如今的位置。
怎么可能会轻松。
手上的伤痕和累累茧子,就是他辛苦的象征吧。
白栀没由来地感觉眼睛一热,她抚摸着茧子,心疼的话还没出口,就听见顾维安清清淡淡的嗓音:“骑马磨的。”
白栀:“……”
哦。
哼,白同情你了!
-
计划堪堪成功一半的白栀神清气爽,在前往公司之前,她先去医院探望车祸后的挚友廖一可。
廖一可自我坚持可以出院,但医院方面仍旧不想放人,要她继续住院——
毕竟是翻入这样深的坑中,医院不敢拿病人的健康开玩笑,坚持要她继续观察。
“医生说了,一般人从这么高的地方翻下去,脑震荡都是轻的,严重的还会骨折,就像被我昨天压到的那个倒霉病友,”廖一可吃着好友带来的草莓,不忘和白栀科普,“谁让我金刚铁骨呢?我的幸运值就是这么高,羡慕吧?”
白栀哭笑不得:“要是你幸运值足够高,那个坑你都掉不进去。”
廖一可仔细琢磨了下:“好像也有道理。”
“对了,”白栀环顾四周,“你怎么突然换房间了?”
“嗨,那哥们不是被我撞的吗?”
廖一可讪笑,“在一个病房里多尴尬?我一看见他那条伤腿就想起自己的错,估计哥们也是,看见我就烦……我就和护士说了声,说我在那个房间睡不好,重新换个病房。那个哥们也膈应,我出来的时候听见他也在要求换病房,这样也好,免得我俩在同一个病房中,想看两生厌——”
话音未落,只听见病房门响。
两人停止交谈,循声望去。
只看见有护士推开病房门进来,还推着一个轮椅。
轮椅上,坐着昨天那个高鼻深眼的病友。
三人打了个照面,皆是震惊。
护士把他推到病床边,埋头写卡片:“好了,江先生,您现在的病房从425换到521了,等下我就把您的个人物品带过来。”
没想到换了病房后还能再度遇见。
被护士称为“江先生”的人与廖一可四目相对,片刻后,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不需要护士搀扶,自己躺上病床,拿起随身带的书,开始阅读。
白栀冷不丁地瞥见他病床旁的名牌。
江檐。
和顾维安同岁。
廖一可受惊了,她抓住白栀的胳膊,一脸懵逼,小声开口:“我他妈,这是孽缘吧。”
白栀说:“请礼貌用语。”
廖一可说:“吾其母大慌哉,吾与其孽缘呼?”
白栀按了按太阳穴,同情地看着廖一可:“算了算了,现在看着他也好,时刻提醒你这次开车失误,下次可别再犯了。”
廖一可叹气:“我得想办法和他化干戈为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