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让她呼吸一窒,她正踌躇着是否该开口,但那双无底的黑眸默默瞅着她,被他仔细端详过的肌肤,都像是煨了火,又烫又热,她粉唇轻启,却只是说了半句话而已,就被生生打断。“我为皇上更衣,服侍皇上就寝吧,明日皇上还要上早朝呢,不该过晚歇息……”
“是要更衣,不过今晚朕不想太早睡。”秦昊尧的薄唇边,扬起一道莫名诡谲深沉的笑容,仿佛看来还有几分邪魅,他们原本就靠的很近,他极为缓慢的低下头来,靠近她的小脸。近到她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个儿的倒影,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刷过她的肌肤,甚至,他华服之上的檀香味和薄唇边极为浅淡的酒香味,也在她的身边萦绕着,某种说不出的感觉袭上心头,她胸口闷闷的、疼疼的,一旁的窗户不曾关上,月色透了进来,宛若白银般铺在他们的脚下,映衬地他愈发器宇不凡,英俊霸气。
月光之下,那张严酷的俊脸上,浮现一抹蛊惑的笑,能够化解两人的心结,他当真是重获一身轻松,方才才会喝了几杯美酒,如今看着她的眼眉,他愈发想念渴望着她。笑容软化了戾气,他不再冷酷,反倒显得俊美且诱人,她缓缓抬起小手,覆在他的面孔上,微微出了神。
她不知为何心中的那个角落,蠢动的情绪愈发厉害,有些疼痛,有些欢喜,有些空虚,却又更多的是餍足和不舍,她悠然叹道。“我仿佛认识皇上很久很久了……”
“你又不曾喝酒,怎么会说这样的傻话?不过细细算来,我们两人相识的年头,也有十余年了。”沉声笑着,他拿穆槿宁的话打趣,不等她继续说出搪塞的借口,他双臂一伸,穆槿宁眼神骤变,顿觉腰间已经一紧,他毫不客气地将她拦腰抱起,就往高大健硕的身躯上靠。
她用了半生的日子,只为了获取如今的这段感情吗?!在她曾经打定主意将这段感情将这个男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之后,她却还是不曾彻底失去秦昊尧。这些……她都不想继续深究了,命运,时光,人生,当真是不可预期的。
她心里最隐秘的那个地方,开始有一些东西……已经在崩落了,说不定不用一年半载,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朕问你,这些天你想朕吗?”他的薄唇迎上她,宛若温和的烙印,贴在她的眼睑下的那颗细微的红痣之上,手掌暗暗游离到她的腰际,缓缓由上,停在她华服之上的那颗红色盘扣之上,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她不曾开口,只是两人的华服相贴合的那一瞬,她默默点了点头,他们本就是夫妻,她也并无任何抗拒。
秦昊尧察觉到她的温柔顺从,胸中的滚烫**更难压下,男人原本就不比女人般隐忍,更别提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子,他也不想克制,当下就封住了她的粉唇,而这回恩爱却也跟往日有些不同。她不但没有抗拒与躲避,相反反而迎上前去,温和地却又真诚地回应他,毕竟秦昊尧常常吻过她,她不难找到夫妻之间私底下相处的方式——那些过去曾经探索过她的方式,她愈发认真地回吻着他。粉唇轻启,柔软的丁香小舌滑进他的口中,羞怯地跟他纠缠,秦昊尧的手掌愈发用力,扣住她的螓首,逼着两人互相热情地分享着彼此的呼吸,一双纤细的手也由他的臂膀游走到了他的胸前,她头一次主动触碰着他,这才知道他有多么高大壮硕,秦昊尧的个子很高,华服之下的身子却很结实精瘦,不显得过分魁梧雄壮,也是因为他常年练武的关系,她的细微探索,不必刻意取悦天子,却已然要将秦昊尧逼入火海之中炙烤般,胸口的火热感觉,蔓延到周身,他一把扯下那些个碍眼的盘扣,温热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探了进去。
她终究是大家闺秀,在男女情事上若是要细细挑剔,她并不是最善于让男人动心的尤物,哪怕他们如此熟悉,这些年过去了,每回他要碰她,她还有无法彻底改掉的几分生涩,但方才她的这些回应,已然刺激得他难以自持。这一件端庄娇丽的华服之下,他毫不费力地轻轻扯开,他的黑眸之内愈发深沉,白皙的肌肤细致柔软,光洁脖颈的锁骨看来格外迷人,白色里衣单薄,不难看出其后粉色的兜儿,兜儿的系带绕到颈后,遮住她胸前的明媚春光,在淡粉色的缎质兜儿之下,柔软的丰盈因为微微的喘息而起伏着。
“朕想要你。”他缓慢地说道,倾着俊长身子,很久之后才从她的唇抽离出来,却意犹未尽,再度封住她的唇,跟她分离唇上残余的淡淡酒香味,这一句低声呢喃,直接模糊不清地送入她的口舌之中,她顺着气息,仿佛毫不费力就将这一句话吞咽下去,白皙的面颊上更是浮现绯色红晕。
他向来都是露骨的,却又是最不遗余力的师长,教她学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方式,唯独可惜的是,她如今的不安忐忑,却也无从追溯更远的时候,是否她每回跟秦昊尧独处,都会没了平日里的精明从容,总是慌乱失措?!而她当真将身子交给秦昊尧的头一回,是否也是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她沉溺在秦昊尧眼底的光影之中,任由他索求,仿佛不难想象寻常女子见到夫婿的洞房花烛夜,想来她也定是在那一夜彻底成为秦昊尧的女人——他一定身着红衣,从宴客的酒宴上回来,也许也喝了不少酒,推门而入,站在她的面前审视一番,屋内烛火通明,而她定是一袭明艳嫁衣坐在床沿,心中有欢喜,又有不安,只等待喜帕一掀,她抬起眸子看他,秦昊尧的目光如炬,让她不敢正视,让她又爱又怕,又敬又畏,就像是今夜一样。
没有过去也无妨,似乎她更能虚构最美好的往事,也称不上是最坏的事。
“朕绝不会伤着我们的孩子,不过也不想勉强你,你若摇头,朕就放你一马。”秦昊尧的嗓音宛若温热的风,拂过她的耳畔,他瞅着穆槿宁的侧脸,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不舍的松开手,对他而言,他想念穆槿宁太久了。
以前后妃若是怀上皇嗣,皇帝虽然还能宠信后妃,却也不会无度索求,而后妃在这个时候往往心生不安,更因为皇帝往往会去别的女人身边过夜,若是时机不对,兴许她们就很难重新获得恩宠。但他不想到别人身上纾解**,穆槿宁在他心里,分量是最重的,两人化解误会之后,他更是难以掩饰对她的渴求。
她仿佛是他面前摆放着的一盘佳肴,穆槿宁并非不能察觉到秦昊尧黑眸深处的**深重,姣好面容更是浮现绯红,从他的口吻中,不难听出夫妻间特有亲昵,她明明依旧穿着宫装,却宛若他的眼神已经看着不着寸缕的自己了。她睁大美眸凝视着他,却始终不曾摇头,认得秦昊尧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更知道他接下来,会对她做些什么事……他的坚决,更是势在必行的预兆,而她在他的眼底,也看得到他的承诺。
哪怕她不要问,也知道他跟自己一样珍视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他定会小心谨慎,不会自私地光顾着自己享乐。
见到穆槿宁唇畔的笑花,秦昊尧当然当下就明白她不曾婉拒,便是跟他一样想念对方,她张开唇,缓慢却又笃定地开口,在看见他双眸更加漆黑炽热时,她几乎要软弱地偎进他怀中,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扬起笑脸。“皇上若不怕我虚弱乏力,无法让你尽兴的话,我当然不能拒绝皇上——”
“听你这话,似乎朕还能到别的女人身上去尽兴玩乐?”秦昊尧黑眸之内不无调侃意味,打趣般挑起她的下颚,栖身向前,把她推入柔软的锦被之中。他们的感情不曾变淡,相反越来越浓,越来越好,那是她最庆幸的事。
话锋一转,秦昊尧注视着她,同时缓缓地脱去身上的金色华服,**结实的健硕体格,在烛光下一览无遗。眼前的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敢逼视,更没有勇气违逆,不过她也只是一瞬间的迷惘而已,明知秦昊尧是在调笑,她却当了真,若是有这么一天,她也无法违背。
拆掉她发内的朱钗,他的双手撑在穆槿宁的身子两侧,柔亮的黑发披散着,他扬起看来刻薄冷淡的薄唇,唇畔的邪气笑容更深,在烛火下看来更加妩媚动情,他的指腹印上她的娇嫩粉唇,摩挲着她的温暖唇瓣。
他的脸上没有表露任何怒气,两人的身子之间不过隔着单薄的华服,他坚实的胸膛偎贴着她的玲珑娇躯,并不急于解开她身上的衣裳,但火热的手掌在她的宫装之下暗暗游走,越探越深,他不急于一时,有的是法子让她为了逞口舌之快而向他求饶的。“这话是来激朕的吧。”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已然探进她的腿间,他向来深谙到底对于不同的人,该用何等的法子让对方败在他的面前。见穆槿宁眼神骤变,微微蹙着柳眉,那般似乎忍耐的面容更让他心生澎湃,只见她粉唇轻启,不敢再说些违心话,如今躺在他的身下,她说的再厉害,也不及他,只能不得不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