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有异,浑不似心愿得偿的模样,李玉涵不解地问:“怎么了?找到她,你不高兴吗?”
“找到她我自然欢喜,只是……唉……”
李玉浚长叹一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弟弟,但省略了欧千凤对他的刁难。
听完他的叙述,李玉涵忍不住摇头。
“大哥,你当初到底为何离家?”
“当然是为了找她。”李玉浚不解地看着弟弟,不知他何以明知故问。
“既然如此,你找到她之后.为何又不说明真相,反而顾忌一堆?”
“我是担心爹的名声……”
“大哥,请恕小弟直言。如果你要做孝子,当初就不该离家;若要做痴情人,如今就不该多有迟疑。事情既然做了,就该做彻底,像你这般犹豫不决,反倒白费了原先的一片苦心。
李玉涵长眉一挺,敛容肃色,目光炯炯地凝视兄长,又道:“就算你怕损伤爹的名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欧姑娘愿意守密,即使你说出真相,也不过你们两人知晓,对爹的名声根本毫无影响呀!或者在你心中,她是会四处宣扬是非的人?若是如此,你为她离家,未免太不值得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玉浚登时豁然朗,只觉先前的忧虑皆是自寻烦恼,反而让原本可望解开的误会变得更加纠结。
他满怀感激地看着弟弟,微微一笑,“真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只怕再过许久,我还不明白自己根本是庸人自扰。”
“我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见兄长解开了心结,李玉涵也不禁露出笑容。
“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感谢你。”李玉浚神色欢愉,眼中光采焕发;盛意拳拳地道:“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不见,这次你一定得多留几天,我要和你促膝长谈,重叙兄弟之谊。”
“大哥有命,小弟自当遵从,但此次实在难以久留。”李玉涵缓缓摇头,脸有憾色。“你还有事要办吗?”
“嗯。”李玉涵应了一声,却不说是什么事。
他既然不说,李玉浚也不便询问,只遗憾地道:“既是如此,只好等待下次见面了。”
“大哥,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回家一趟,参加我的婚礼。”
“你要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突闻弟弟的喜讯,李玉浚诧异不已。
“婚期定在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那还有半个多月。新娘是谁?”
“据说是玄谷侠侣的女儿。”李玉涵神色漠然,语气冷淡,仿佛事不关己。
看他提起婚事,脸上毫无喜悦之色,李玉浚心知有异,当下便劝道:“这门亲事是爹决定的吧?你若不愿娶她,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无所谓勉强与否,娶谁对我都没差别。”
“玉涵,你……”李玉浚在心里斟酌着措辞,迟疑地问:“你是不是还记挂着慕容姑娘?”
记得当年他离家时,弟弟正因未婚妻遇盗身亡而哀恸伤神,事隔八年,他似乎仍未忘情。
乍然听见长提起亡故多年的未婚妻,李玉涵神色一变,但随即恢复原本的平静,淡淡地道:“她已经死了,我记挂她又有何用。”
“若是如此,你——”
“大哥!”李玉涵打断兄长的话,皱眉道:“我不想谈那些,只问你愿不愿意回襄阳观礼。”
“我自然想参加你的婚礼,但是……”李玉浚思及当日离家的情况,不由得心下踌躇。
李玉涵知晓他的顾虑,便道:“其实爹一直很想念你,见到你回家,他欢喜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计较其他的事?何况还有娘在一旁帮忙劝着,你不必担心。”
“既是如此,等我事情一处理好,就立刻赶去参加婚礼。”想到可以天伦重聚,李玉浚心中不禁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