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出来吧!”
沈默云打量了眼四周,却没瞧见半个人影,便自顾自拿了本书看,可半盏茶时间过去,依旧未见人影!
偌大的里间,顿时生出了几分空阔之感,叫她一下警惕起来。
难道禾禾感觉出了错?或者,若是有人像他一般潜入自己屋里,那该如何是好?她开始有些后悔刚刚大意了。
心跳顿时加速,她扫了眼横梁,没人!阴影里,没人!打开立橱,没人!连床上,床底,都没人!
她小心往净房走去,可打开帘子,还是没见人!
此时的净房里边已经生了两只暖炉,一大桶给她沐浴用的水已经备好,氤氲的水蒸气夹杂着暖意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叫人视野有些模煳。昏黄的烛光熄了大半,只有两支还在水汽中发散虚弱的余光……
她咽了咽口水,那么,只有一个地方能藏人了那只浴桶!
袅袅热气正从那浴桶升腾而起,她小心翼翼放轻了脚步,慢慢挪了过去。水面,热气迷眼,却分明只有自己的白色真丝浴巾漂浮在上!
浴桶边的火炉上还在烧着热水,听那声音,水该是要烧开了。
若是有歹人藏在桶底,这一壶水从他头上浇下去,不死也得揭层皮吧?
不过她的手才刚刚触到那水壶烫手的提柄上,她突然改了主意……
“人没来吗?”
她喃喃问了一句,便打算离开……
可她刚一转身,果然身后水花四起,叫她撇了撇嘴。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便有一只粗壮有力的手一把环住了她的腰!
那力道强势霸道,一把便将她搂住往后拖去!
“扑通”一声,她整个人都向后跌入了浴桶中。
不过她没有吃到水,也没有碰到桶壁,她的身下自然还垫了个人,用暖暖的怀抱环住了她。
而她鼻尖此刻萦绕着的淡淡竹香告诉她,这是那人的气温。她手一滑,触到了他的结实平滑的腰肉,一瞥身下,她顿时红霞满面。
这厮!竟是裸露了上半身,只着了条亵裤!
该死!她刚刚仔细打量四周,分明未见有他的衣袍啊!
那厮将头凑来上来,竟是一下便咬住了她的耳垂,喃喃道:
“娘子该罚!警惕性还是有待提高啊!”
她咬了咬牙,微微扭头,却是伸出了一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另一臂则攀住了他的肩,随后眉目含春,向他微微一笑,微晕桃腮,霞光荡漾,满是风情。
“是吗?”她清喉娇啭,更叫他心神一荡。
他这一失神,反应过来后脖子上已是一凉,一冰冷尖锐的硬物已经抵住了他的脖间血管。
他低眼一瞧,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再入三分,他的血管便将被横向切断。
“果然最毒妇人心!”他眼里柔情满满,口吻疼宠四溢。
“夫君,我赢了,还要罚吗?”
“谋杀亲夫,还是要罚!”他毫不客气在她脸上啃了一口,“竟敢对夫君拔刀相向,真真可恶!”
“哼!本打算揭你一层皮,”她努嘴示意那水壶,“不过发现你是在逗我,便改了主意。”
“娘子果然聪颖!怎么发现的?”
“管你是贼还是匪,哪有人入室后还锁了窗的,那不是自断后路?
我这浴房往日里都是点了两排蜡烛,此刻却不多不少只剩了两支!能躲过院中眼线翻窗进屋的,自然功夫不是泛泛,我知习武之人视线好,夜间看得清晰。
你若有所图,黑暗更适合藏匿才对!而既然花了功夫熄灭烛火,又为何如此麻烦仅仅留下两支蜡烛?你分明是怕我看不清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