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等于送江宁的王安石一个借口。
说不定王安石,此刻就在江宁,伸长了脖子,等着她出昏招。
哪怕是抛开以上种种限制,殿帅燕达的态度,也让高太后不敢轻举妄动!
燕达可是把他所有的儿子,都放在了庆宁宫外值守。
这等于,燕达将阖家性命,都压在了庆宁宫。
真要‘兄终弟及’,三衙禁军立刻就反了!
所以,高太后心中明白。
她的爱子,也只能是望着那个位置,做一下梦而已。
所以,这些日子,赵颢每日都去福宁殿里,他在福宁殿里做的事情,高太后心里面也清清楚楚。
高太后知道,赵颢的行为,其实很不妥,也很容易落人口实,甚至授人以柄。
但她依旧纵容了赵颢。
在高太后看来,雍王既然无法登位,那么,现在给他机会,让他幻想一下,并无不妥。
至于日后?
只要赵颢不做出实际的举动,做出真正的谋篡之事,难道还有人敢议论天家家事?
谁敢议论,就贬斥谁好了!
高太后正想着这些事情,内心忧烦之际。
帷幕之外,传来了老宗元的声音:“娘娘,管勾庆宁宫冯景在殿外乞见娘娘慈面!”
高太后回过神来,楞了一下:“冯景?”
“就是那个李舜举保举给皇帝的内臣吗?”
“是……”
“他不在庆宁宫中服侍六哥,来老身殿中作甚?”高太后好奇的问道。
“启奏娘娘,冯景言,乃是奉延安郡王令旨来朝娘娘!”老宗元答道。
“哦……”高太后奇了:“六哥令冯景来见老身?”
“可是有事?”对于那个从前一直被皇帝养在深宫,鲜少接触的孙子,高太后如今的观感很不错。
懂事、孝顺,最重要的是知礼明礼。
小小年纪,便已经知道礼法的重要性。
以幼冲之年,便主动给父皇帝抄写佛经祈福,尤为难得的,为父祈福之余,还知道,要为太母、母后、母妃也祈福。
而且,顺序安排的非常好,措辞也契合礼数。
知道要祈祷太母万寿,然后是母后千秋,最后才是母妃长乐。
仅仅是这一点,就让高太后明白,这个孩子很不一般!
而近日种种,更让高太后内心在欣喜之余,多少有些嫉妒。
嫉妒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