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听话,生活中勤快,工作中敬业。他是她老板的话,绝对对这样的下属放一百二十个心。
她觉得自己是铁人,还是机器人?一天到晚只耗电不耗力气,所以二十四小时待机,用不着休息。
廖驰下床的时候路过,说她:“房间里一股味儿,你闻不到?”
方丛吸吸鼻子,除了空调吹风口陈旧的焦味,什么也没有呀。
“是垃圾的味道。”廖驰只动嘴不动手,指指空调底下不远处的垃圾桶。
里面是中午擦桌子油污的餐纸和她喝过的酸奶盒子,能有什么味?
方丛认命,心里嘀咕,让她倒垃圾还不直说。
急着回来写没完的文档,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姿势有些猛,眼前忽然一片金星。
很多女生天生低血糖,她这个毛病很多年了。一下没缓过来,眩晕得身子直晃,还没跌坐回去,双肩被扶住,他撑住了她。
她突如其来的嘴唇惨白,双眼失焦,廖驰也吓了一跳。
十几秒之后,方丛把他的手臂轻轻格开:“没事,我好多了。”
廖驰凛声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
“……什么意思?”
“做事用力过猛,往往是能力不足、野心过大的体现。自己累,别人看着更累。”
方丛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中寒芒闪动,火花掠过。
“律师都忙,你不了解就别乱下结论。”过劳是常态,她尤其如此。
方丛哑着嗓子,“而且,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不用力的资本,没有不苦不累照样坐享其成的资格。所以,别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
徐律师也说她拼命三娘,她听听就过去了。因为人家没有他这么盛气凌人,一身高人一等、压人一头的优越感。
“你有必要这么敏感?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这么激烈的反应,恰恰说明你不自信,被我说中了要害。”
廖驰同样针锋相对,因为眼前的她表情桀骜,昂首挺胸目光坚定,简直是另一个人。
曾几何时,她倚在他肩膀乖顺沉静,同学过来开玩笑,话再不顺耳她也从不反驳。
现在,“别多管闲事,谁需要你提醒!”
“……方丛!”廖驰冷斥,嗓门攸的提高,“你以为我爱管你?”
“不管正好。我们算什么关系,睡过两次,连彼此的为人处世之道也要干涉?交浅言深了廖总!”
她梗着脖子,把上回的话原方不动地还给他,垃圾也不管,快步走进洗手间,砰的好大一声响。
怪她敏感吗,他一贯双标,自己的话明明说得那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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