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固然心痛银子,也知道这位三殿下是得罪不起的,见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得应承了下来。
齐世武似乎早就料定三皇子不敢拿关天养怎样,所以表现得很是笃定,也没有为自己和关天养交好掩饰。见三皇子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后,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就退了出来。
到了王府外,李忠奎抢将上来,问道:“大人,怎样了?”
齐世武道:“什么怎样了?”
“那个,那个……”李忠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劲地那个。
齐世武道:“刀子再利,那也是斗不过法术的。明白么?”
李忠奎也是个聪明人,想了想就笑了起来,“哦,明白了,明白了……”就去安排士兵加强王府的警戒了。
申时刚过,卢三就风风火火地跑了来史宅。他来是向史玉柱报告说有人送了十万银子到柜上,说是赔给小关少爷的。
史玉柱听了这消息,提着的心终于掉下了一半,紧问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卢三道:“年轻人,二十来岁的样子,生得唇红齿白,英俊得很!”
史玉柱点了点头,看了看正在和铁战玩笑的关天养,“好,知道了。你去忙吧!”心下越发地佩服起了关天养的威吓手段来。
卢三走后,史玉柱就上前道:“小关少爷,那边已经把钱送到柜上了,不过是十万两!”
关天养哼了一声,却是一点都不意外,“柳大叔他们一家子受了那么大罪,也该拿点补偿不是?回头你把这钱送到柳家去,就说是……就说是二狗子去年该得的分红。说起这分红,我都差点忘了去年你们该得的。”
史玉柱奇道:“我们该得的?年金不是都补发了么?”
关天养摇着头,“年金是是一回事,分红是另一回事。虽说去年灾祸是一桩接一桩,但咱们店里毕竟还是赚了不少。而且我和二狗子早就说定了,只要赚了钱,那就要派分红。你是三十万,两位账房先生是八万,卢三是五万,伙计们每人八千,没干满一年的三千。就这个数,回头你去分派了!”
史玉柱惊恐地道:“小关少爷,这,三十万?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关天养笑道:“多?钱也有嫌多的么?若没有你,就凭我和二狗子,哪里兜得转?这也是你该得的。再说,我要是不给你开头一份,万一你被其他店给挖走了,我又怎么赚钱?”
史玉柱满心的诚惶诚恐,“小关少爷,你这话,教我,我……总之你用得着我,我也干得动,那就任你驱驰!”
关天养嘿嘿地道:“别说这些!咱们也认识这么些年了,你是什么人我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现在是吃饭穿衣不用愁,但还要将这番事业干好不是?大掌柜你是伏枥的老骥,而我呢,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你想打下一片天留给子孙,我呢,也不想年华虚渡,总得干点什么不是?我有路子,你有能力,咱们合伙,别说这九夏鬼市了,普天下的鬼市谁能跟咱们比?你说是不?”
史玉柱被关天养这番话激得斗志昂扬,可一想到自己的年龄,就唉地叹了一声,“可惜,我也是望六十的人了,奔不了几年。若是早几年遇着小关少爷,怕也不是今天的局面了!”
关天养吃吃地笑道:“说什么呢?该是我早生几年才对了!我这个甩手掌柜是当定了,以后就多仰仗你。我已经想好了,从我名下分出一成干股给你,年终结算,就当作给你的分红。以后你就是知真斋、天下楼和怀远堂的老板,别什么事都想着来问我,你得自己作主。这样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史玉柱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小关少爷,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怕辜负了你……”
“辜负什么?”关天养道:“不就是亏钱么?那也没什么。我亏了,你不也一样亏?总之,大家一起努力就是!”
“是!”
“中午这顿饭吃得不香。跟大嫂子说一声,叫她不必再害怕,用心整治几个菜,再叫文台去奎元阁打几斤【太白醉】回来,晚上咱们好好喝几盅。吃过这顿饭,怕是要不了几天我就该走了!”
史玉柱道:“既然小关少爷志在远方,我也不留了。总之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会把店里的事情张罗好,不教你担心!”
还不到天黑,一身便装的三皇子在楚王的陪同下亲自来史府请罪了。
一个是皇帝的儿子,一个是皇帝的弟弟,两个天潢贵胄同时驾临史宅,着实让史家上下且惊且惧,偏又觉得无比兴奋和荣耀。
关天养和史玉柱坐在正厅里,史家老少一排溜站在史玉柱后面。三皇子在老吴的引领下进了正厅后,一撩袍服,当场跪了下去,“弟子治下不严,致使他们干出伤天害理之事,请仙长、请史老先生原谅!”
关天养没料到三皇子会来这一手,心下暗暗惊异,“好个能屈能伸的家伙!”他也知道皇帝的儿子从来没有向普通人下跪的先例,这表示堂堂太子,确确实实被自己给吓住了。“当不起。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既然你知错,那我也就不再追究了。请起吧!”
史玉柱到底是畏惧皇家的威严,站起身来道:“二位请坐,看茶!”接过楚王奉上的礼品,交给身后的文台,就使眼色让家里人都退下去了。
落座之后,三皇子道:“仙长有所不知,大内侍卫数以百千,难保良莠不齐。小王原来奉旨在济东行省办差,父皇得到九夏遭了大灾,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心急如焚,痛不欲生,特地降下旨意,让我兼程赶来视察灾情。那四名侍卫并非我王府中人,是侍卫亲军使司临时抽调的几个新入选的来护卫我三楚之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