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六级【白虎】法阵,还有别的、消耗成本更低、祭炼更容易的法子可以替代么?
“应该是有的!”关天养如是对自己说,“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罢了……”
“天养,你怎么跑这来了?”关天养正想得出神,猛地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不禁吓了一跳。扭头望去,见是碧灵快步跑了过来,便道:“碧灵姐姐,有事么?”
“你呀你,一走就是大半天,师父找你有事呢……”
关天养哦了一声,笑道:“我可比不得你们,不用吃饭喝水……杜大先生找我什么事?”
“师父没说,我猜肯定还是为了昨晚你们商量的那些事。对了……”碧灵突地站住,拉着关天养道,“天养,自打从灵泉山回来后,你怎么就老是躲着我?”
“躲着你?”关天养紧盯着碧灵那似怒还嗔的脸,旋就哈哈笑了起来,“我躲你干什么?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碧灵一歪嘴,满心的不悦,“那你为什么总是远着我?倒是成天跟那你素不相识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找我说话了!”
关天养哭笑不得,扬手敲了碧灵一个爆栗,说道:“难道我天天跟你腻在一起就好了?洛阳城危在旦夕,我虽不能挽狂澜于即倒,但至少应该尽份力不是?”
碧灵捂着额头,委屈地哼了一声,“是,是,是。你是大英雄,你们都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猛一跺脚,扭身就走。
关天养也没有追,苦笑不语,心下暗道:“这丫头,难不成真的喜欢上我了?”又觉得实在没这种可能性,毕竟小蓬莱上下谁都知道他与杜若的关系,碧灵纵然再天真,也不至于无知到哪里该插足,哪里不该插足都分辨不清吧?便又觉得碧灵可能是太无聊了,心说:“杜大先生每天有处理不完的事,哪里有功夫顾得上她?其余的小蓬莱弟子都肩负有任务,忙得脚不沾地,从早到晚影子都看不着。就她一个人闲着,偏又跟我相熟,了不得就想着要我陪她解闷了……”又想着碧灵生得娇俏,靓丽并不输于杜若,天性又活泼,浑似歇不下来的百灵鸟儿,任谁能得她作伴侣,便是睡着了都该笑醒。可他喜欢的是温婉沉静,解语知心的女子,舍此而外,任脸美若天仙,也教他难以动心。
杜友逢的下处就在总督府的对面,原是总督的私宅,宽广富丽,清静幽雅,只可惜长时间无人打扫经理,阶前院后不免也是杂草丛生,花园虽是草木茂盛,却是乱得毫无章法。
杜友逢正要拆看书信——这几天来,关天养总见他有写不完也看不完的信,虽很纳闷,却也不敢问认都是谁写来的——神情又冷又沉,看不出喜怒。关天养见过礼后,好半晌他才点头嗯了一声,指着椅子道:“坐……”
关天养逊谢了,这才坐了半边屁股。
通过几次的接触,关天养知道杜友逢不是一个古板严肃的人,偏在自己面前,却是从来不苟言笑,更没一个好脸色,心下虽有些愤愤,却也隐约猜到他是在端‘严父’的架子。有时候他总忍不住在想:若父母还在堂,是不是也这般对他?久而久之,脑海中父亲的形象渐被杜友逢取代了。杜友逢的好他是有感于心的,若换作别的任何人敢这般对他施以颜色,就算不至于打起来,也绝对坐不到一块儿去。
杜友逢写完一封短信后,吹干了墨,卷了起来,装进了一只铜管里,加了封印,这才扭过头来看着关天养:“去见过豫州总督了?”
“是。跟他们商量了一下抵抗魔物攻城的事。眼下他们最缺的是粮草,若不能在半个月内解决,城内的十几万守军怕是饿也得被饿死了,哪里还能坚守得下去?”
“粮草的事已由三清教派出人去催督了,想来要不了十天就能运上来。”
关天养这才知道杜友逢早有部署,就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许道兄已经派人回山向李宗主奏报,要多分派弟子赶着炼制甲胄。据我的了解,他们最多也就能够派出六百名弟子,按每天每天两到三件来计算,满足十五万人至少需要耗时三个月,而要将豫州行省所有的府军都装备起来,怕是要好几年的功夫。梁道兄已在协调各门派一起来办成此事,不过甲胄则需要朝廷提供,还有一些普通的材料。这事你最方便出面,所以还得劳你赶紧跑一趟中京。我的想法是,要朝廷最好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配合后勤保障的工作。”
关天养从杜友逢的话中听出这场除魔大战的总指挥是梁师曾,杜友逢的地位大约也不低,至少是协调梁师曾一起指挥,要不然这些事情就该梁师曾亲口向他分派了。便笑道:“还是杜大先生想得周到,到了中京后,我会把这些建议转达给朝廷的。”
杜友逢从桌上拿起一封加盖了玄武宫和乾坤庭印鉴的符书,“相关的情况我已经在信中说得很清楚了,你把它转交给皇帝,权作凭证!”
关天养忙道:“这倒用不着,我亲自去了,他难道还敢怀疑么?”
【三百八十四、进京(上)】
杜友逢冷冷地审视着他,“那是你们的私谊,这是公事!”
关天养顿觉讪讪地,接过符书揣好,又说:“倒是我糊涂了……”
杜友逢似已言尽,摆手道:“去吧!”便又提起笔来,继续忙碌。
从后院出来,碧灵就迎上来问是什么事,关天养就说跑路的事,碧灵拦着去路道:“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关天养摇头道:“不行,你以为我是去玩么?”
碧灵大声道:“正是这样,你才更要带我去,多个帮手总不是坏事!”
关天养还是摇头,“你走了,杜大先生身边连个人也没有,万一有事找谁去?”碧灵还要争辩,就听杜友逢的声音从后院传来:“碧灵,进来!”她顿时满脸的不甘,怒道:“你不准走,我求师父去……”快步跑去了后院。关天养哪有功夫等她?出了院子,便直奔中心广场,用符牌召来了飞舟,便直取中京而去。
中京距离豫州万余里,第三天中午关天养便赶到了。他倒没有惊世骇俗地直接将飞舟降落在了中京城里,而是泊在了城郊的山上,然后步行进了城。
中京的市面依旧安定繁荣,与濒临绝境的洛阳形成鲜明的对比。百姓安居乐业,达官显贵们醉生梦死,几乎听不到有人谈论豫州正面临的可怕危机。
关天养并没有急着去见萧延,而是寻了处酒楼,大快朵颐一番。邻桌坐的是几名部曹小官,又是同年,下值之后,约来此处小聚。关天养听他们各自发泄着对上司、对朝廷弊政的不满,到了后来,直接骂起了宰相彭贵仁来,一个说昏聩,一个说贪婪成性,一个又说玩弄权术,一味只知打击异己……他以前常去茶楼,没少听下面的人骂上官的不是,大多是肆意捏造,子虚乌有,籍此聊以发泄心中的不满罢了。他也就没有多作在意,只是喝酒吃菜。
没过多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