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清白。”沉思齐望着床顶说道,“这次出事的是一万件棉衣,大哥包给冯寿山的,也是一万件棉衣。”
“你说谁?”吴怡坐了起来。
“冯寿山。”
“冯寿山这人是什么人你大哥不知道吗?那是一个敢往油锅里挥钱的主儿!又仗着皇后娘娘的势无法无天的……”吴怡简直是要晕倒了一样,“难怪这次的案子是肖远航大人主审,曹淳却要说什么都要参进去一脚,这事曹淳知道是吧?”
“曹淳跟我都知道。”沉思齐说道,“本来大哥跟我说是冯寿山拿了兵部的银子,会转包给旁人,让他从中拚个缝的事,没想到……”
“这事侯爷知道吗?”
“知道。”沉思齐说道,“不光侯爷知道,兵部的尚书、侍郎都知道,我大哥也是没办法……本来以为只是平常的事,只是各层官员都给冯家的面子,少扒层皮,让冯寿山手里有两个活钱儿……谁知道他那么贪……”
“这样的钱也捞,冯家哪有天子外家的德行!”
“我听说这事大皇子那边也听到了风声,追查得很紧……”
“大哥这几天没回家……不是像是他说的那样在兵部衙门有事吧?”
“听说是锦衣卫衙门找兵部的上下人等问话,兵部的人通通不准回家。”
“定豫表哥怎么说?”
“他现在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了,只说这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沉思齐说道。
吴怡一下子搂紧了沉思齐,半天没有再说别的话。
两夫妻正在这里低声说着事,就听见外面有人用很大的劲在敲门——
他俩互视一眼,心都一翻跟头,出事了……
夏荷掀开帘子进屋的时候,沉思齐和吴怡已经穿好了衣裳,吴怡替沉思齐整着衣领,“有什么事,说吧。”
“大爷下了诏狱,家里来了一队的锦衣卫,从大爷的书房搬走不少东西,又要搜大奶奶的屋子,大奶奶晕过去了,又血崩了。”
“我出去打听情形,你去看看大嫂。”沉思齐说道,摸了摸吴怡的脸颊,“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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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想看宅门平静日子的筒子,对不起了……为了故事的圆满我开始真的下手了,伏笔是从一开始就埋好的——就酱
134、丢卒
吴怡到冯氏的院子时,冯氏院子里正乱成一团,丫头、婆子跑来跑去的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进了内室倒是比外面好一些,冯氏的奶嬷嬷吕嬷嬷正坐在床边给冯氏擦汗。
“二奶奶来了。”吕嬷嬷站起来给吴怡施礼。
“大嫂怎么样了?可请了大夫?”
“已经差人去请了。”
“太太那里可曾瞒下了?”
“侯爷亲自去了太太的屋子里,好歹把这一宿过去再说。”吕嬷嬷一边说一边擦眼泪,“我们大奶奶实在是命苦。”
“还没到那一步呢。”吴怡说道。
正说着话呢,大夫来了,吴怡带着丫头们避了出去,她推开窗,外面月已西沉,冬季的冷风一阵一阵的吹进来,窗外树木干枯、蓬草枯黄,这寒冬,竟像是永远驱不散一样。
她关上了窗,转头看着一屋子的丫环婆子,发现这些人也在看着她,吴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的,所有人都在看她会如何的做为,身为世子的沈见贤如果真的出了事,承爵的将会是次子沉思齐,她也会成为未来的侯夫人,如果她有一丝的私心,此刻必定应该是暗自窃喜的,对待冯氏也应该带着三分的幸灾乐祸,这些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面已经在盘算站队之类的问题了,这就是下层人士的生存法则,他们做不了中流砥柱,要活下去只能像是蓬草,随风摇摆。
“尽心伺侯大奶奶,天还没塌呢!”吴怡掷地有声地说道。
吕嬷嬷在外面咳了一咳,吴怡带着人走了出来,接过吕嬷嬷送上来的药方,仔细看了看,彼时人人都信中医,像是吴怡这样身份的人,耳薰目染,多少都学过些中医成方,知道中药成份的基本功能,这位大夫是宫中退下来的御医,医术甚是高明,只是过于中规中距了,大部分的成份是温补之物“大夫走了吗?”
“正在外间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