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僧绝不敢干涉前辈私事,只是前辈一事想不通便自寻短见……这,这……小僧万万不能坐视不理……”
阿昙脸上泪痕未干,那两人还在争吵。瀑布上掉来的两人一男一女,女的不过十五六岁,身穿青衣,摸样甚是俏丽动人。男的却是在棋会解开珍珑棋局,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和尚虚竹。
虚竹正要再说,忽然看见湖边坐着的阿昙,惊讶万分。他不认识阿昙,但却识得阿昙怀中的慕容复。
“啊?慕容公子这是怎么啦?!”虚竹朝阿昙走来,惊问道。
阿昙哽咽着道:“他中了丁春秋的毒,死了。”
他身旁那位青衣姑娘突然抢声喝问:“丁春秋?!那小贼现在何处?”阿昙见她年纪轻轻,竟然叫丁春秋小贼已是诧异,怔了怔道:“他已走许久。”
虚竹对那青衣姑娘道:“前辈,你可再不能自寻短见了。佛语有云:生不得……”
“闭嘴!”青衣姑娘恶狠狠朝虚竹一瞪,怒道:“我自己的事无须你多舌,大仇未报我怎会做这等蠢事!”
“是,是,前辈不做这蠢事便好。”
阿昙忽然抬头对虚竹道:“小神僧,你来救他罢。”
虚竹半天才反应过来阿昙是叫他,当即连连摆手道:“姑娘切莫叫小僧甚么‘神僧’,担之不起担之不起……”
阿昙不欲多说,只点了点头,默然伤神。她实在是病急乱投医了,这小和尚呆呆傻傻,一看就不是甚么高人。要是薛慕华从瀑布上掉下来该有多好。
“哎,但也可一试。”虚竹抓了抓光头,蹲下身子摸了把慕容复脉,半晌说道:“姑娘你……你节哀顺变……”
阿昙听罢果真无望,登时便要哭出来,“是我害死他的……”
虚竹叹了口气,二话不说,双手合十跪在慕容面前,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
“小师傅,你这是作甚么?”阿昙问道。
虚竹闭着眼说:“小僧给慕容公子念一遍《地藏经》,再念一遍《金刚经》,为其超度,望他早登极乐。”
阿昙点点头,说:“我和你一起念罢。”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轻笑,那青衣姑娘看着两人目露讥诮。
“可笑,这人还没死你们倒先给他念经超度了!”
阿昙后知后觉听懂她话里意思,顿时欣喜若狂,问道:“姑娘,是真的吗?他还没死么?”青衣姑娘回答说:“他现下不会死,但三日之后还是无解,那就给他准备后事罢。”
阿昙心如死灰,哀声道:“丁春秋的毒,除了他自己天下无人可解。”
“呸!丁小贼算甚么!当今世上据我所知便有三人能解!”
虚竹一听慕容复没死已是顿感欣慰,笑道:“那三人现下在何处?我去请来替慕容公子解毒。”
那青衣姑娘脸色一变,“啪啪”便扇虚竹两大耳刮子,厉声道:“那三人也是你想请就请的!?”
41 除却巫山不是云
虚竹被她几巴掌扇的晕头转向,捂着脸茫然道:“前辈……你怎的又打我?”青衣姑娘铁着脸说:“我打你又怎的!你倘若再敢说些胡话,我便抽你筋剥你皮,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阿昙被眼前这幕看呆了,细声道:“姑娘,你既然知晓甚多……能救他么?”
“我当然能救,但凭甚么救!”
阿昙不知怎么作答,只得说:“可……可现下只有你能救他,否则他会死的。”那青衣姑娘冷笑道:“这人死不死同我有何关系!”阿昙没想到这位姑娘长得美丽,心却如此冷漠,但转而想起马夫人、阿紫,这又不奇怪了。
虚竹捂着肿的老高的脸,咬字不清道:“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前辈你……别打小僧啊!”刚刚说完,脸上又挨了一记,登时便疼的龇牙咧嘴。
“贼和尚!你叫我别打,我偏打!”
阿昙心中叫苦,也不知上天送这两人下来是好是坏。本来毫无希望现在却给了她期许,但这期许又遥不可及。
那青衣姑娘走到阿昙面前,问:“小丫头,你叫甚名字。”
“我叫阿昙,昙花的昙。”
青衣姑娘点了点头,走到虚竹面前又问:“你想不想让我救那人。”虚竹看了眼慕容复,小心翼翼答道:“自然是想的。”
“那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