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沐寒烟手中那一叠地契,别说坊市里看热闹的那些人了,就连剑卫府一众家族少主都是眼馋得直流口水。要知道方家这些产业以前可是一文不值啊(当然了,说是一文不值是夸张了,但就一片荒山野地,不值钱不说,想卖都没人肯接手一定是真的),沐寒烟买下来,肯定没花什么钱。
如今这山中奇花异草天材地宝一出,沐寒烟手中那叠不值钱的地契,立马身价百倍千倍万倍,这种好事情,怎么就让沐寒烟拣到了呢。
五皇子脸色发黑,方家产业的价值他心动,不过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还是飞来峰下隐藏的那只神兽。
如果只是方家主的话,不管他骨头有多硬,五皇子自认总有办法让他服软,但是面对沐寒烟嘛,就不太好办了,虽说出了京城,便不用再受那禁令的约束,可也不能明抢吧。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些地契?”年安尧也是郁闷不已。
本来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沐寒烟要敢强替他人出头就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让人知道知道他年安尧的厉害,找回些面子,哪知道别人居然就是买下方家产业的人,他再蛮横霸道,也找不到出手的理由啊。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方老头把这地契看得比命都重要,怎么可能卖给你?”和五皇子,年安尧一样,容天海也是最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的人之一,肯定的说道。
“老夫看看你手上的地契。”听了容天海的话,年安尧心头一动。
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沐大纨绔诡计多端,卑鄙无耻很没有底线,全然没有一点世家子弟的操守,不会是拿些假地契来骗人的吧。
“还御兽大师呢,这么小家子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沐寒烟对年安尧的轻视又多了几分,顺手就将地契递了过去,顺便低声嘀咕了一句。
身边,姿容等人都是暗暗脸红,虽说年安尧此举的确有些小家子气,可是自家公子的所作作为,怎么也跟君子二字扯不上关系吧。
他们倒是不是知道,身边这位“公子”本来就是女人,就算所作所为再怎么不明正大,其实也跟君子扯不上关系的。
年安尧接过地契,左看右看,神情越来越失望。那地契是由方家先祖从皇家手中直接买来的,上面不但有皇家印章,甚至还有当时圣上的御笔留名,怎么可能是假的。
而且除了地契,还有沐寒烟和方家主答下的契约字据,墨色都还带着些新色,显然是来路正当。
这一下,年安尧是实在找不到发飚的理由了。
他再有名气,也不能明摆着欺负沐家的人啊?都不占理的时候还可以动手,现在明明就是别人沐寒烟占理,他总不能无理取闹吧。
“不对,完全不对!”就在年安尧暗暗郁闷的时候,屈风亭突然说道。
“你看清楚,这地契上可是皇家印章,还有当时安云圣上的御笔留名,你敢说不对?”沐寒烟原本就对屈风海厌憎入骨,听他到这时候还敢信口雌黄,心头微怒,冷冷的看着他。
“我没说这地契不对,我是说你跟方家的契约字据不对?谁不知道这方圆千里的山岭之中奇花异草数之不尽,算下来,方家这产业价值上亿应该都不止,你居然只花了区区万两纹银就买了下来,这怎么可能?”屈风亭指了指年安尧手中的字据,大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初你必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对方老家主威逼利诱,这才用这么低的价钱买下了方家产业!
五皇子殿下向来体衅爱民,怎么容得这般无耻行径。方老家主你放心,这件事五皇子殿下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必会替你主持公道!”说完不等沐寒烟开口,屈风亭又正气凛然的对方家主说道。
“对对对,本皇子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欺行霸市强卖强买之人,方家主,今日我必要替你主持公道。”五皇子眼前一亮,紧跟着说道。
听了他们的一唱一和,四周人群都是一脸鄙夷,将两人鄙视到了极点。
先前说要用原价买下方家产业的人就是他们,可是现在沐寒烟拿出字据,证明当初也是用原价买下的方家产业,出口指责的也是他们。
居然说什么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之人,还说什么主持公道,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啊?
这句话,全天下的人都有资格说,就你们没资格。
933没想到有人比公子还无耻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也知道,沐寒烟当时买下方家产业的时候,都还是一片荒地,送人都未必有人肯要,她愿意原价收购,方家已然算是占了大便宜,谁又有资格事后指责沐寒烟?
“五殿下,您误会了,当初沐公子买下方家产来的时候,就是一片荒山野岭,根本没什么产出,更没有什么奇花异草天材地宝,所以其实是老夫占了沐公子的大便宜才对。”方老家主见他们这样给沐寒烟身上泼脏水,忿忿不平的替沐寒烟辩解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前的事就不能怨他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方家产业已经变成了聚宝之地,他身为世家之后,又是堂堂剑士,就不该再占这个便宜,这样吧,你给他一万两,让他把地契还给你,你再另寻合适的买家。”五皇子又摆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嘴脸,对方家主说道。
“哼,你说的合适的买家,就是你自己吧?”听他们如此颠倒黑白,沐寒烟心头涌出一股无名怒气,冷笑着说道。
“是我还是别人,自然是由方家主自己来选,你只管老老实实把地契还给方家主便是。”五皇子子也冷冷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