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一溜烟进去,一会儿的功夫又快步跑出来将李幼白请了进去,由管家带路往正厅走,路上打听了一下李幼白的虚实。
李幼白从容应对,只说自己姓李,其余一概不说,老管家听得心头乱跳,看气度就不似混吃混喝的江湖医师。
当下非常怀疑是哪里来的大人物,不敢再多啰嗦问来问去。
等来到正厅外,老管家小跑进去走到一位中年人身旁,耳语几句后又赶紧出去带李幼白进来。
中年人名叫苏武,是苏老爷的大儿子,为人直率不喜拐弯抹角,他带着女儿走出来,做手势让李幼白落座,差人端来上等茶水。
苏武的女儿名叫苏尚,继承了她爹的武气也有女子的温婉,李幼白进来时,她双目便盯着人家的面庞看。
如此露骨眼神,别家小姐肯定是不会这般做的。
注意到苏尚的目光,李幼白坐下时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男装打扮的李幼白虽有些阴柔,不过她性格比较开朗,举手投足是有男子那般大气的。
俊美的容貌下让年过十四的苏尚不自然地垂下了头,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投去目光,双手有点紧张地捏住了腿上的裙摆。
“贵客怎么称呼?”
“免贵,姓李,其他事不便多说。”李幼白不愿透露,反正她是用假身份来谈条件的,关于身份的事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苏武点头表示理解,眼下言语中又恭敬了许多,他开口道:“既然如此那那便开门见山,李公子有能治愈老爷子的方法,那么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爽快!”
李幼白合上折扇一拍在手心赞叹出声,随后说:“我家老爷子正享天年,观天下苦朝廷久已,想做些好事积累功德,我听闻裕丰县不少商户赋税严重其中似有苏家参与其中。。。”
听闻此言,苏武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而旁边的苏尚却是抬起头有点担忧的看着李幼白。
李幼白并不在意两人目光,还是那般风轻云淡的自信,继而道:“莫要紧张,本公子没有别的意思。
我的条件是,若苏老爷子治愈,你们苏家便撤了衙门的关系,让这裕丰县内的商户喘喘气怎么样?”
听了这话苏武松了口气,不过还是面露难色,直言说:“朝廷的税收我们苏家很难插手,若是从前苏家肯定能够轻松做到,现如今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说说。”李幼白端起茶杯轻抿。
苏武对李幼白的大度与客气十分欣赏与感激,便道:“皇商是我们苏家翻身的本钱,李公子应该知道其中厉害,那商户中有家李记对我们威胁很大。”
“据我所知人家是药家传人李幼白。”
“没错。”
苏武点头叹息一声,“无论是药还是医我们都比不过,好在李幼白对钱财名利看得十分淡薄不与我们抢生意。
不过我怕她会参与皇商抢夺,这才出此下策,如今想要再找衙门撤了对那条街坊上加重的赋税恐怕做不到了,拿过银子尝到甜头,衙门可不会松口了。”
李幼白摇头说:“老实本分的人就活该被欺压。”
这话出来让苏武十分尴尬,端起茶杯喝茶干笑几声,好在李幼白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又带来一个好消息。
“这样吧,李幼白的事交给我,衙门的事交给你,我可让李幼白拿出上品药材交给你参与皇商争夺,你只要减轻这县里百姓们的赋税便够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此言当真?”
“君子所言驷马难追。”
苏武眼睛一亮,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苏家若能夺得皇商便能回到当初,而且老爷子又被治好,恢复往日辉煌指日可待。
一个县的赋税而已,简单至极。
然而李幼白并没多少欢喜,正常的赋税老百姓或许不会那么累,衙门却大张旗鼓征收。
想要回到当初的赋税水平还要自己想办法,想想真是让人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