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说实话,许小姐和我赌场以前的一名荷官发牌手法非常像,不知道许小姐认不认识她?”
“她叫什么?”
“她叫……”江宏一顿,“Nuts。”
Nuts,坚果牌,是德扑里,当前对局中某位玩家手中所持有的牌组合是最高的,也就是最优秀的牌型,无论对手出什么牌都无法超过他的牌。
赌场里的人都有代号,许长乐当初用Nuts给自己做代号,就是希望她自己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可以一直赢。
赌场会很好地保护人的隐私,没有人知道她叫许长乐,没有人知道她叫小满,他们只叫她Nuts。
“不好意思江大少。”许长乐对着江宏一笑,“我不认识这位Nuts。”
江宏眼中闪过一抹遗憾:“可惜了。”
有人来叫江宏,他掐灭了烟就去了,只剩下了秦晏礼和许长乐。
他们捏着一支相同的烟,只是谁都没有点。
许长乐打破沉默:“秦先生,那莲台楼我们三七分吧?”
赢是他们联手赢的,但是赌注是秦晏礼用京港码头下的,许长乐不会占人便宜,她觉得三七分是最合适的。
没想到秦晏礼说:“都是你的,我不要。”
许长乐一愣,摇头:“这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赌注是您下的,您是冒了风险的。”
秦晏礼淡淡一笑:“哪有什么风险。”
“我是空手套白狼,输了的话,您可要丢一座码头的。”
秦晏礼反问:“你会输吗?”
许长乐神情微滞,错愕地看着他。
秦晏礼坦然回视着她的目光:“我没想过你会输。”
许长乐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定赢。
许长乐说不清自己心下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只是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微微加快,呼吸略微急促,脸颊上也泛上了淡淡的热。
我没想过你会输——这句话背后是多大的肯定、多大的认可、给她带来了多大的触动。
即便秦晏礼不可能知道Nuts是她,但此时此刻,许长乐心里莫名有种宿命纠缠的感觉。
Nuts,她给自己取的这个代号,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理解与接受。她低头,没忍住笑了笑。
夜风从窗外吹入,扬起她颊边的几缕发丝,显得她笑容愈发的恬静美好。
她脸颊连带着耳根都泛着淡淡的粉,是难得的,害羞的表情。
秦晏礼几乎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有些意外。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
心意相通的谋略,天衣无缝的配合,精彩绝伦的牌局,酣畅淋漓的胜利……是自打他脱下那身军装后,放下了枪械与榴弹后,久违的畅快感,以另外一种形式实现了。
夜风不光吹拂了许长乐的发,仿佛也拨动了他的心弦。
他看着她的侧颜,久久收不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