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乐被紧急送往医院。
车上,她旁边的军官将头盔摘下来擦汗。
这是一名很年轻的军官,圆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就是有点儿太黑了。
“你真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不知道第几遍向许长乐确认。
许长乐摇头:“没有。”
这次车祸比上次幸运多了,她上次受了伤,流了不少血,还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但是这次,老天庇佑,她感觉哪儿都好好的。
然而这位小黑军官却一脸凝重:“完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被车撞了之后,越是觉得没事,受伤可能越严重,因为大概率是内伤。”
“我也没觉得我内里有不舒服。”
小黑啧了一声:“小时候,我家门口一辆车撞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当时就爬起来走了,还和司机说没事,结果第二天就死了,说是内脏都碎了。”
许长乐:“……”
副驾驶上的人忍不住呵斥他:“别吓唬人。”
小黑吐了吐舌头。
副驾驶上的军官用无线电和人对话,发出了几条指令,听起来像是让明市全城戒严。
西南军区的人就在旁边,许长乐好想问一问祁言的消息。
他这些年好不好?还在西南军区吗?还会出那些危险的任务吗?
可是她又知道,军官的消息不是可以随意打听的,尤其祁言他们还是保密队伍的,信息更敏感。
许长乐扭头看着窗外,漆黑的车窗映照出她充满渴求的一双眼。
就问一问,没关系的,问一问而已。
就问一个问题,绝对不敏感,绝对不涉密。
她看向小黑,委婉地问:“你们军区725大队的军官们,都还好吗?”
话音刚落,小黑看向他的眼神就变得警惕锐利了起来。
许长乐感受到整个车厢内的气氛都变了。
驾驶室和副驾驶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副驾驶那个人转过头来看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几年前,至善孤儿院不是遭了一次火灾吗?是725大队的哥哥们去救的。”
“你是至善孤儿院的?”
“我不是,我一位朋友是,她给我讲的。她一直惦记着725大队的人,我替她问一问。”
副驾驶上的人看起来应该有三十了,右脸有一道疤,眉骨很高,便显得眼睛格外的黑,这么盯着许长乐,像是要剥开她的皮肉,看到最里边。
“你朋友叫什么?”
果然谨慎,自己只不过提了一个问题,他就和审犯人似的审自己。
许长乐说:“我朋友叫小满。”
话落,这人扬起了眉梢,有掩饰不住的讶异一闪而过。就连小黑也惊奇地看向她:“你朋友叫小满?那言……”
“小黑!”副驾驶呵斥他,“闭嘴!”
许长乐:“……”还真叫小黑。
副驾驶又用雷达探测仪似的眼睛扫了许长乐一遍,才转过去。
“725的人都驻派国外了。”
“噢。”她点头,“他们人都还好吧?”
过了几秒,她才听见几个字:“都好。”
到了医院,许长乐被带进检查室。
小黑惊喜地说:“伍哥,她说她朋友是小满诶!言哥的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