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最重要的。况且即便我们需要钱,也不能再和明源资本要啊,都让您赔成那样了,我们哪里好意思呢。”
“所以你让我给你们时间,压下你们的债务?”
许长乐点头:“现在明源资本是我们最大的债权人,您这边松了口,我们就有了喘息的余地。请您相信我,只要您给我时间,我们不光会把赔掉的钱赚回来,还一定能让明源资本得到比预期更多的回报。”
她回视着秦晏礼的眼睛,扬唇一笑:“我相信压下债务这件事对于秦先生来说,不难。”
一柱星星灯光恰好落入了她眼中,她漆黑璀璨的明眸仿佛也落了漫天星辰。
她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将自己的诉求表达得清清楚楚,甚至兼顾到了他在董事会那边的处境。
不得不说,她给出的,是现在可以解决许氏科技危机的最好的解决方案。
“但是许小姐,明源资本为什么要相信你们呢?”他问出了最现实、最重要的问题,“你说可以回本,就一定可以回本吗?你拿什么保证?”
许长乐歪了歪头,俏皮一笑:“我不需要保证啊,因为你们只能相信我。”
相信了,还有回本的希望。
不相信,大不了许氏科技申请破产,明源资本拿到的赔偿款都不够董事们喝一壶茶的。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秦晏礼有些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住了。
怔然间,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和她一样,即便身处绝境,也绝不退缩,绝不放弃,满怀一往无前的勇气,永远都灿烂明媚地笑着。
只是他和那个人已经经年不见,而之后,大概也没有机会再见面。
“好,我答应你。”秦晏礼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这一刻,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答应面前的许长乐,还是在给记忆中的那个人一个补偿。
许长乐松了口气。
“四个月。”她说,“秦先生,我只要四个月的时间。”
“我给你六个月。”
在六个月的时间内发明出一款可以盈利超百亿的产品,对于许氏科技来说,依旧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秦晏礼隐隐约约竟然有些期待。
他忽然很好奇,许长乐会怎么打赢这场翻身仗。
大概是因为刚刚和他谈判的时候,她太自信、太笃定了,秦晏礼竟然有种她一定会成功的感觉。
“希望这两幅画能让秦老先生喜欢。”许长乐说,“代我向秦老先生祝寿。”
“祖父一直想要这两幅画,如今可以心愿得偿,他一定会很高兴。”秦晏礼道,“谢谢你。”
“秦先生客气了,我们各取所需。”许长乐看了一眼时间,“您忙,我先回去了。”
秦晏礼递过一张名片:“有需要可以再联系我。”
许长乐接了过来:“一定。”
画展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
秦晏礼回到酒店,他的助理兼好友齐博森送来了文件,顺便问了一句:“下周五就是农历五月二十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
“什么安排?还去孤儿院?”
秦晏礼沉吟了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去吧。”
“希望这次你能见到她。”齐博森嘴也是欠,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毕竟都这么些年没见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了。”
秦晏礼眉心一跳,眼风一扫:“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