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依旧是云淡风轻地口气,让人不由得觉得这个小姑娘身上有一丝禅意,像是参透了这世间大多道理,然后独善其身,这样也还挺有意思的。不过,那这样说来,也就是说简漾应该是还爱着她的前男友的,和我在那几次估计也就是一时兴起或者是想要放逐一下自己吧!也是一个被辜负地好姑娘。
简漾打完电话以后回到了饭桌上面,“又和好了吧?”冷不丁地简言问道。
简漾显然是被这样的直白的问话问的瞬间愣住了,半天才缓和过来神情说:“简言,够了!还有别人在,别闹了。”简漾的语气尽量地柔和,但是显然简言不吃这一套。简言扔了手里的餐具,然后将她面前的所有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盘子叉子筷子还有食物乒乒乓乓地洒了一地,像是在演奏一首乐曲,不过是异常刺耳的。
“你就贱吧!就作吧你,总得有一天把自己作死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你现在造的孽了。那个货色你还没有看透嘛!一次又一次,你自己都不厌烦嘛?你自己是没有脑子嘛?”简言近乎嘶吼地把这些话喊了出来,看出来是有很深地怨念。
“袁海,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以后再邀请你上来做客。”简漾没有直接回答简言的那些控诉,而是转身对我表达了歉意,我也明白这样的场合我在也不太合适,所以也准备离开。
“你让他走干嘛啊?你是还害怕你做的那些事情被别人知道嘛?害怕别人看到你的真面目嘛?那些都不是你,你快离开那个男人啊!他就是个吸血鬼,他会榨干你的你知不知道!”身后传来简言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有些不忍想要回头看简言,但是终究觉得不妥,于是径直走出了房门。
我不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导致了姐妹两人能够在谈起那个男人的时候有如此大的分歧,但是深究别人的秘密不是我的强项,我也不打算去完整地了解这件事情,所以回到家之后也就没有再想这件事情。
回到家的时候,安梅已经在家了,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我走过去抱住了她,嗅着她头发里面的芳香,感觉像是要腻死在这香味里面了。
“怎么了啊?怎么今天回来这么黏人呢?跟个小孩儿似的,你可是个父亲了。”安梅柔柔地笑着说,我感受到了她胸腔的变化,一抖一抖的。
“就是想要抱抱你,这社会真的是太累了,每天都在发生着无可言喻的事情,让人摸不着头脑。真的是可以说无厘头了,好像永远都有不一样的观点,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都不敢随意地去说一件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真的是很魔幻了。”我无语轮次地说道。分不清主次,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反正就是很乱。
“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说话怎么老是颠三倒四的,哪儿有那么多所谓的绝对正义呢?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就连硬币都是两面的呢?更何况你说的那些事情呢?你说呢?”安梅耐心地听完我的胡言乱语,安慰道。
我将我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全部像抖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包括之前赛琳离职时候的一些困惑,包括之前在公司遭遇的一些不公平的待遇,我真的好像是到了开闸泄洪的那个点一样,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的话就这样说给了安梅听。
我不知道此刻我对待安梅是以一种怎么样的心境,但是我知道我只能说是很感谢这个时候有一个认真聆听我的人,能够让我所有的情绪得到一个很好的安置,没有一直憋在心里,就像是一种宣泄一般,我把所有的苦楚一下说了出来。
安梅久久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待在我身边,轻轻地拍着我的脑袋。我们两个人躺在了沙发上面,享受着这段难得的安宁。不管未来会变成怎么样,倾诉出了这些事情我感觉自己异常地放松,就算是现在地球突然间爆炸我也无怨无悔了。
“其实我能够理解你这种心情,我自己也经历过,不敢说特别地感同身受,但是起码的理解还是有的。你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要想了,既然都已经说出来,就好好洗个澡,痛痛快快地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说出来了就当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多想了”
安梅想要尽力地帮助我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来,我也知道自己此刻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聊下去了,起身去了浴室,想要照着安梅说的一样,洗个澡然后睡觉。
但是我发现说出来的和做出来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洗完澡躺在床上,我闭着眼睛却始终很难入睡,我脑子里面闪过了很多个念头,有关于赛琳的,有关于杜月笙的,还有关于林语的。一幕一幕,不断地闪过,像是放电影一样精彩。
我没有翻来覆去地想要尽快地入睡,只是直直地躺在床上,想着那些我曾经经历过得事情,那些逝去的人。就像是大学毕业时候最后一晚的样子,大家都知道要离别了,都知道走出这个门大家就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表达出任何关于离别的情绪,就像是只是放暑假一样,来年我们都还会带着简单的行囊回来一样。
我没有去挣扎些什么,就是最近会频繁地想起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不可避免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了,还是林语跟我说的那个关于她的故事。让我对这个社会开始重新审视了起来,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一样。
最后,我就这样像躺尸一样在床上躺了一晚上,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沉沉睡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抑制不住自己的这种性格,总是在患得患失之间不断地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