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微微一愣,摸下巴——这样啊……
“蜘蛛醒了就会动。”赵祯接着说,“如果发现了,伸手去摸一把,就会被咬。如果没发现,蜘蛛会一点点爬出来,爬上来……只要不小心碰到,都会被咬。这老头儿回来脱衣服的时候,这蜘蛛应该已经醒了,顺着兜爬出来,老头脱下衣服往屏风上一搭,手正好被蜘蛛咬到……就成这样了。”
赵祯说完,对着展昭和白玉堂眨眼,表情还挺兴奋——朕分析的有没有道理?是不是很聪明?夸朕!
“有道理诶!”
展昭和白玉堂还没开口,小元辰先说话了,他仰起脸看赵祯,“的确比控制蜘蛛或者把蜘蛛放在屏风上等着要合理哦!黄大哥你好聪明!”
赵祯笑眯眯摸摸沈元辰的脑袋,“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其实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
“还有其他可能么?”沈灵月问。
“比如么……”赵祯看看展昭和白玉堂,“不如你俩说吧,你俩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看呢。”
沈灵月有些不解,问展昭和白玉堂,“看什么?”
方静肖其实也注意到了,展昭和白玉堂刚才开始,就都看着房间的一个方向,右手边角落的方向……
展昭瞧瞧白玉堂——要不你来?
五爷看了看一旁的卢氏和沈青,说,“也有可能,他的确是中了蜘蛛的毒,却不一定是被蜘蛛咬死的。”
沈灵月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这毒蜘蛛本来就是死的。”白玉堂说,“有人提取了蜘蛛的毒液,涂在细针上,趁沈彬换衣服的时候扎了他一下,然后把死的蜘蛛丢在地上,用茶盘拍碎,再用针在沈彬的手指上扎出伤口……这样就伪造成了沈彬被毒蜘蛛咬死的情形。”
五爷说完,众人都盯着他看,因为这种假设,等于直接说卢氏和弟子沈青是凶手,两人联手谋害了沈彬之后串供……
“喂,你别血口喷人啊!”沈青急了。
&nb
sp;“有证据可以证明么?”沈灵月也问白玉堂。
五爷看了看展昭。
展昭道,“嗯……是不是证据不知道,不过可做个测试。”
说着,展昭走向了他们刚才一直看的方向,房间角落的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个篮子,里面是剪子针线包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卢氏平日做针线活的工具。
展昭从里面拿起了一个针包,针包上扎着几根针。
展昭拿着那个针包走回来,方静肖和白玉堂都下意识地,去观察卢氏和沈青的表情。
二人此时脸色苍白,尤其卢氏,看着像是十分紧张,双手绞着块手帕,手指头都发白了。
沈青则是一脑门的汗。
“这种毒见血封喉,用针扎是最好的下毒方法。但是针这种东西,如果不藏好容易误伤自己或者他人,所以最好的地方是藏在它本来应该待的地方……这样既不会遗失又不会被怀疑。”展昭举着针包,“只要拿回去让仵作验一验这些针……”
“不用验。”沈灵月突然开口,制止了展昭。随后,她对卢氏和沈青两人说,“你俩把手伸出来。”
两人一愣,都真大了眼睛看沈灵月。
“这里所有针,你俩一根一根□□,扎自己手一下,要见血。”沈灵月脸色一寒,“动手!”
两人顿时慌了,卢氏眼圈都红了。
展昭举着针包还挺尴尬。
“你俩不动手那就我来吧。”说完,沈灵月伸手就要去拿针包。
卢氏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沈青也跪下求饶,说二人一时糊涂,求宫主赎罪。
门口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沈灵月气得脸都青了。
沈元辰惊骇地张大了嘴,“真的是你俩合谋害死了彬大爷?”
“理由呢?”沈灵月问二人。
见事情败露,两人只得老实交代。原来卢氏原本就是沈青的情人,但沈青已经娶了绍兴府某富户的女儿,两人偷偷摸摸在一起觉得不是办法。前几年沈彬身体不好,所以卢氏就想嫁给他之后,等他过世了好谋他的家产地位,同时也能用师母的身份,方便跟沈青幽会。可谁知沈彬病好了之后身体越来越好,最近他似乎隐约发现卢氏与弟子眉来眼去,就有了些怀疑。为防事情败露,两人才精心策划了这个方法来杀害沈彬。
沈灵月那个气,水月宫主脾气不小,抬手就打,一人一耳光扇得沈青和卢氏脸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