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青年看他这样,暗暗觉得好笑,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对身边人道:“留下带头的,其他都杀掉。”
刀光闪过,血花飞溅,转眼间只剩下一人。
长衫青年看向那名领头的刺客,淡淡道:“你告诉他你的主子是谁,我立刻放你离开。”
刺客沉默。
“你不过就是个冷血杀手罢了,跟主子玩什么情义无价啊?”长衫青年嗤笑,“不过我也不会勉强你开口,你要当义士,我成全你就是了,反正我也知道你的主子是谁。”
“你知道?”景恩大惊,将手从脸上移开,而后又捂住一半,激动的道,“是谁?是谁这么恶毒要谋害我全家?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长衫青年耸耸肩:“我不告诉你。”
景恩愣:“为什么?”
“你跟我不熟,你肯定不信我的话。”长衫青年道,“所以,非得由这人来说不可,如果这人要情义不要性命的话,那你就一直不知道吧。”
“如果我说,”忽然,刺客头目开口,“你真的会放走我?”
“你是生是死,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所以,我根本没有必要哄你。”
“好,我说。”刺客抿了抿嘴,“是江南巡抚之子刘知危。”
长衫青年对“刘知危”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反应,景恩却“咦”了一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这人是不是很有名?”
长衫青年轻笑:“刘知危的妹妹刘知慧,是景辉的正室。”
景恩大叫了一声“啊”,几乎从抱着的小树干上跌下来:“是她!我记起来了!可我与她无怨无仇,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她家的人怎么来会害我?我不信,我没法相信……”
长衫青年已经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了:“她跟你是没仇,但景辉视你为眼中钉啊。景辉不能进京,手下也没有了走狗,他能利用的就是刘知慧的娘家了。”
“可是……我都要去看守皇陵了,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危害,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你还真的不像景立天的儿子。”长衫青年叹气,“对于景辉来说,他想重新当上太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所有的兄弟和兄弟的儿子都死了。”
景恩震惊的看着她,半晌才道:“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有可能做得到吗?”
他并不是不知道夺嫡之争有多么残忍和残酷,但是,像景辉这样已经彻底失势、与庶民无异的处境,竟然还想着翻身,他觉得那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而且,景辉竟然还想着通过杀尽兄弟及兄弟之子,让自己成为唯一的皇子这种方式来重获太子之位,这根本就是、就是做梦!而且还是白日做梦!会要命的梦!
他觉得,景辉但凡还有一丝理智,就不可能会真的去做。
“他当然做不到,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做。”长衫青年笑,“这些,信不信由你。”
说着她转头看向刺客头目:“你可以走了。”
刺客头目转身就走,无人阻拦。
长衫青年又看向景恩:“你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棋子,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妻儿,让你们一家三口平安抵达皇陵。日后我若有什么吩咐,会派人与你联系,你只要一切听从我的命令就好。”
“你、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景恩这时候也现驿馆内部早已经安静下来,估计所有的刺客都被这个人给收拾了,“我无权无势,身体又弱,打不了架,帮不了你什么的……”
“你确实没用,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别的要求。”长衫青年淡淡的道,“我只要你守好你的嘴,好好带着你的妻儿躲在皇陵,将来我需要你开口时你再开口,我让你离开皇陵时你再离开皇陵就好。”
“就这样简单?”景恩表示这么简单的任务不合理,而反常必妖,所以他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