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端起酒杯,感慨万千地说道:“是啊,都是些误会,以后咱们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话虽说的好听,但他的表情却没看出丝毫自责和悔改。
尉迟恭听了,也点了点头,默默地举起了酒杯。三人一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笑声在屋子里回荡着。
此刻,程咬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放下酒杯,拍了拍额头,喃喃自语道:“哎呀,我差点忘了……”
说罢,他便从怀里掏出已经皱巴巴的圣旨,此时的圣旨仿佛被揉成一团的厕纸一般,如果不说是圣旨,恐怕丢到路上都没人愿意去捡它看一眼。
尉迟宝林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程咬金手中的圣旨,声音颤抖地小声问道:“程伯伯,您手里拿的难道就是任命我为省长的圣旨吗?”
程咬金此刻也感到十分难为情,毕竟这玩意儿无论放在谁那里都会慎重保存好,甚至还有许多人会把它当作传家之宝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呢……
“贤侄呀,你听我解释一下哈,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刚一进来就看到老黑倒在地上了,一时心急如焚,所以才……”程咬金挠挠头,话到中途却突然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
“反正这就是你的圣旨,你要是不要,我就替你收着了,回头我在我家做个香案替你供起来。”说完老程将圣旨往桌子上一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的样子。
“我……我……”尉迟宝林“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他真的欲哭无泪了,这可是自己接到的第一封圣旨啊,还是任命自己当省长的,可现在却成了这副鸟样!
尉迟宝林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拿圣旨,可就在这时,一旁的尉迟恭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圣旨拿在手上,嘿嘿一笑:“老程啊!最近我这手头有点紧呐!”
说完,尉迟恭身子往后一靠,鼻孔朝天,得意洋洋地看着程咬金。
程咬金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心里暗自嘀咕:谁不知道你尉迟恭现在有钱得很,你还手头紧?糊弄鬼呢吧!再说了,你手头紧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咬金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之酒,然后转头看向尉迟宝林,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宝林呐,依老夫所见,你还是赶紧找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来,给你爹瞧瞧吧。我总觉得他这会儿开始说起胡话来啦!”
尉迟宝林此时也是一脸茫然,完全摸不透自家老爹的这番怪异举动。他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惊叹:“啊!”随后便用手挠了挠脑袋,实在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尉迟恭瞧着他们二人这般模样,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老程啊,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十万炎黄币即可!”说话间,他还特意将双手的食指交叉,比出了一个十字形状。
程咬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声音也提高了八度:“老黑,你莫不是发疯了不成?什么叫做十万即可?”
此刻的程咬金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他实在想不通,尉迟恭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还如此理直气壮地向自己索要十万两银子。他暗自思忖,自己凭什么要给他这么多钱,而尉迟恭又有什么理由向自己索取这笔巨款呢?
程咬金在沉思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尉迟恭手中不停摆弄的圣旨上。随着时间的推移,程咬金突然像是被电击一般,猛地站起身来,甚至连带着身旁的椅子也一并翻倒在地。
他伸出手指着尉迟恭,嘴巴张得大大的,但却迟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尉迟恭见状,心中立刻明白了程咬金此刻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意图。于是,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老程啊,你瞧瞧你这是何必呢?如此激动,快坐下吧!咱们可是多年的好兄弟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快快请坐。”
与此同时,尉迟恭伸出手做出下压的手势,示意程咬金冷静下来。
接着,他又转头对着儿子说道:“宝林啊,你这孩子真是的,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能胜任省长一职呢?还不快去把你程伯伯的椅子扶起来。”
“哦,好!”尉迟宝林赶紧走上前去照着父亲的指示做了起来,这时他已经看出一些端倪,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心黑,一开口就是十万。要知道那可是整整十万啊!即使他们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这样做是否也显得过于厚颜无耻了些呢?
程咬金坐下来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尉迟恭说道:“老黑,老子今天可是专程来给你家传达圣上旨意的,好心好意前来祝贺你,你竟敢如此待我,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尉迟恭听后却丝毫不领情,不屑地开口道:“哼,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他妈明明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你以为我真的傻到看不出来吗?传旨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做,你个老东西抢着跑过来,谁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这叫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尉迟宝林听到这里,不禁脱口而出:“我靠,爹,你居然还懂得拽文嚼字了!”
然而此时此刻,程咬金与尉迟恭二人却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尉迟宝林视若无睹。
只见程咬金猛地一拍桌子,手指着尉迟恭便破口大骂:“尉迟恭啊尉迟恭,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你简直就是那忘恩负义、丧心病狂之人!老子我好心好意地跑来给你宣读圣旨,你竟然敢敲诈勒索我?你这个黑心肝的玩意儿,不仅长得黑,连良心都变黑了!我老程好心好意地来找你,你倒好,反过来坑我一把!你他娘的抓黑奴赚了那么多昧心钱,现在还想从我这里捞一笔!”
程咬金越说越生气,说到激动处甚至开始挽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