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树辉一直浅浅的笑着:“你这几天也瘦了不少,不过虽然现在说这话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要说,等儿子伤好早点回去上班吧,‘酒店需要你’!”
何醉的心莫名的一颤,看着他的眼神里柔和的光芒,想起傅忻寒的话,然后对他微微笑着:“好的!”
其实到了他这个年纪,原本对这些小女生已经不敢兴趣,可是何醉的眼里,有着经历过一生坎坷后的从容淡定,有着那样淡淡的忧伤的美感,脸上更是有着让他挥之不去的安宁。
那份安宁,想到她那天陪他应酬他前妻时候冷静睿智,妩媚又端庄大方的样子,他想,他需要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
但是说出来,只怕不仅会吓着自己,也会吓着她。
多少年,以为再也不会对女人动心。
从来不缺少优秀的女人在身边来回的走动,但是,以前是因为前妻,现在就是因为她了。
开始只是想帮她,但是后来,她上班的时间并不长,带给他的震撼跟回忆,却都是刻骨铭心的。
他没多问她孩子怎么车祸的,不会问她孩子是谁的,他的理念里本来就是人要往前看,何况,他看中的也是她这个人。
很多事,他想,还是等她去上班再跟她谈。
原本想着周一她就能去上班,可是这一拖再拖,他想他今天之所以来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见她一面解解相思之苦吧,也顺便看看她口中所说的儿子。
那小家伙长的还真像是他刚刚在楼下遇到的那位。
她送钱树辉下楼后刚转身要回病房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女声:“何醉!”
她的背后一下紧绷,转身看着濮阳雪从一旁走来,还是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蓝色的高跟鞋,配上她白色的名牌包包,加上……
是的,不管濮阳雪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她手上那枚闪亮的婚戒还真是无法让何醉忽略。
但是转而何醉就微笑着迎上濮阳雪那双看似干净的眼:“濮阳小姐!”
“看来你是没打算要跟我交朋友了,每次见面都是濮阳小姐!”濮阳雪表现出有些失望不悦的样子。
何醉却越发的笑的自如:“跟濮阳树的掌上明珠做朋友……我觉得我做不好!”
她不说她不配,因为她觉得濮阳雪还不配跟她做朋友呢。
但是又不好明说,但是她的表情很明确,她们俩确实无法做朋友。
“那就算了,我也不好强求你,不过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何醉便转过身靠在门口的墙根:“你说!”从容不迫的。
对于濮阳雪她没什么好敬的,更没什么好怕的。
濮阳雪永远料不到何醉在她面前会做出怎样的表情,说出怎么样的话,就如此刻,她完全搞不懂何醉的淡定从容从何而来。
她以为何醉至少该紧张一些,或者对她有些防备之类的。
但是她就那么无趣的靠在墙根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好似只是要听一个人跟她说点家常闲话。
“我爸爸让你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离开?”濮阳雪也没再废话,直奔主题。
何醉冷笑一声:“他让我走我就走?他是你爸,我爸爸已经过世了!”声音冷清里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
濮阳雪更是吃惊,她竟然说这种话:“我爸爸可是大人物!”
何醉抬眼看濮阳雪:“只是现在,总有天会退的!”就像是她父亲也曾是啊,不过后来还不是被拉下马。
当年到底是谁举报的她父亲?现在这年岁还有几个清官?
如果当年她爸爸入狱是咎由自取,那么她想说,世上贪官的死都是活该,所以,死的怎么能只有她父亲一个?
“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跟你有什么仇怨让你这么诅咒他?”濮阳雪终于再也耐不下性子,因为她终于发现,何醉是个不识时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