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两人就在这处安心养伤起来。分工合作,一个是从不落空的猎手,一个是善于钻研厨艺的小伙。鹿肉、野猪肉、狍子肉、山涧的鱼、竹林间的笋、森林深处的菌菇、山里的野菜,只要是能吃的,两人不停的变着花样弄,硬生生的变成了山中两吃货,日子过的不要太滋润。
中午的润州衙门口却人声鼎沸,院子内外进进出出,有衙役,有捕快,有骑马穿着甲胄的将领,也有拿着刀枪来回进出的兵丁,可以说热闹非凡。
而衙门里就不一样了,人是不少,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但气氛压抑的很,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久才有声音传出。
“贵堂,大哥派你来还是你说吧。”
此时大堂里都有哪些人呢?听我一一说来,地方大员除了润州太守不在,别驾、长史、司马都在场,码头上的红衣老者洪天带着两人在场,那个被魔盗一巴掌把嘴给呼歪的将军在场,剩下的就是上午从衢州赶来的几人,夜枭子身后站着两人,另外就是从京城赶过来的朱贵堂,后面也站着两人。
“钱大人、王大人、段大人可有什么指示?”朱贵堂拱手向坐着三位地方大员问道。
“朱大人,岂敢岂敢,太守大人临走可是交代了,一切以京城来的上官为首,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我们都听从朱大人的吩咐,只是。。。!”
“钱大人,这里都不是外人,有话直说。”朱贵堂十分客气的说道。
“那下官就直说了,这次两个贼人十分狠毒,不仅打伤了我们不少人,有三位还遭了毒手,你比如说薛将军,奋勇杀敌不幸遇难。还有举报贼人的麻飞和陈安两人,他们俩乃举报贼人的有功之臣,受了无妄之灾白白丢了性命,他们不仅是我们润州衙门平时工作非常积极的干吏,同时还是王长史、段司马的亲属,望朱长官往上多有考虑,多加照拂,不能让有功之人受了委屈呀!”这个钱大人论级别比现在的朱贵堂可高上一级,他故意降下身段,一来是官场准则所致,这京城来的毫无疑问不能和地方级别相比,二来长史、司马家的亲戚受难,他做为上司怎么也得做做样子,表表姿态,笼络笼络人心。因为润州太守到今年年末就任职期满了,早有风声传出他要被调回京城任职,这关键时候,顺水人情怎么都得做做。
“呀!还有这么一说,王长史、段司马你们俩应该早说呀!这麻、陈二人可是首功呀,我定会如实上报,请求上级嘉奖。两位还是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这关键时候,润州稳定还需要你们呀!”朱贵堂在京城混了一段时间,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谢朱长官。”两位大人都起身拱手回道。
“今天上午本官对事件的前前后后找当事人分别了解过了,从目前所发生的事情联系到去年京城包括京城南下水路沿途城镇、码头所发生的事情,经过仔细查证,综合分析来看,其中当事人口中描述的半大小子,包括这次在润州码头杀人那位不到二十岁的贼人,现在基本可以认定是一个人,就是八年前京城周家的漏网之鱼。”朱贵堂十分肯定的说道。
“贵堂,这各方说的嫌疑人年龄差的有些大呀?这差不多有五六岁了,而且,个头也差不少,面相也相差甚远,你们有没有搞错?”夜枭子说道。
“大人,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我们以前的调查全部陷入误区,才会让我们这么多次的搜捕计划全部落空,如果不是这次麻、陈二人误打误撞,他们应该早渡江跑了,再想抓他们就更难了?”朱贵堂说道。
“贵堂,你越说我听的越糊涂,到底怎么回事?”夜枭子有些急躁。
“大人,简单一点说吧!在衢城、在江口、在皇宫、在汴河、在姑苏城,再到润州这里,一年多发生的案件都是他们所为,再直截了当的说就是这里面所有证人说的什么十二三岁孩子,十四五岁半大小伙到现在的二十不到的小伙,其实都是一个人。”朱贵堂肯定的说道。
“一个人,一个人,年龄相差这么大,相貌也对不上,难道他是妖怪,会变身?”夜枭子还是一头雾水。
“会变身?差不多吧!二爷应该知道容易术吧?”朱贵堂轻轻笑着说道。
“易容术?我。。。,我当然知道呀!贵堂,你。。。,你的意思是这小子会易容术?”夜枭子惊讶的问道。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朱贵堂说道。
“那。。。,那个头不会差这么多吧?”夜枭子还是不相信,因为这里所有的事件,除了京城其他的他都仔细询问过。
“正是这点才让我到现在才察觉。从金将军那我了解到,当时麻、陈二位汇报的铜牌子上面有四个字,其中有一个入字,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四个字必是出入平安,因为长公主府去年丢了一块进出宫的腰牌,而这块牌子上面刻的正是出入平安。至于个头,我们的思维都太想当然了,十三四岁正长身体的娃娃一年长个半尺很正常。”
“那。。。,贵堂听你这么一说还。。。,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但我还有疑问。”夜枭子说道。
“大人请说!”
“这个半大孩子到还解释的通,但几次作案都是两人,其中在汴河及姑苏城犯事和江口及润州这犯事的,很明显除了半大孩子,另外一人实在不像一人所扮,就是易容术再怎么厉害,这武功路数相差太大,我都亲自调查过,去年江口事件我还专门给大哥去信征询过,绝不可能是一人。”夜枭子十分肯定的说道。
“大人,这只能说明这个当年漏网之鱼不止一个同伙,二爷,你别忘了,当年周家从京城逃走的可不止一人。”
“这。。。。”夜枭子张了张口想了想没有再问了。
“大人,各位长官,将军,贵堂是这样想的,为了早日抓到当年的朝廷钦犯,完成宫里面特意交办的重要任务,在这里我就越俎代庖了,希望大家支持,同心协力共同完成。”朱贵堂拱手说道。
“大人请吩咐!”众人都拱手回道。
“既然贼人在润州出现,而且主犯受了重伤,那短时间内必不可能跑远,我们几路出击,严密搜索,必能将这两贼人擒获,下面我就将任务分解一下。金将军你继续负责码头,不仅镇江码头要看紧,这上下游百里之内的大小码头通通都要严密监控,至于人手方面钱大人负责调配支援。王长史你负责润州城极其附近村镇的搜索,每家每户都必须排查到。段司马你任务很重,要集合润州所有兵马,步兵封锁润州百里所有进城通道,所有往来人员通通排查,遇到可疑人员先抓了再说。骑兵轮班在所有主辅干道上日夜巡查。洪天,你带领你的人,我再抽一些弓箭手跟着你们,给我一处一处山林搜捕。润州城所有衙役、捕快留下必要的当值人员,其他全部到乡村去摸排消息。大家都要用起心来,不要放过任何可疑情况。我和二爷带来的人各抽一部分组成巡查队对各方的任务进行督导,剩下的人在衙门待命随时支援。钱大人、二爷和我就在这留守值班,随时指挥调度,这样安排大人们可有什么疑问?”朱贵堂故意问道。
“朱大人果然是京城派来的,这安排的事无巨细!”
“朱大人考虑的就是仔细。”
“我们听从朱大人的安排,必将两个贼人尽快抓获。”
“在大人们坐镇英明指挥下,我想只要贼人没逃出润州界内,抓住他们指日可待。”
众人都纷纷拍起马匹,这也难怪,官场历来这样。